我隨后跟陸志森一同去看望父親。
陸家就好像一張萬能通行證,哪里都沒有障礙,這一次我進去得暢通無阻。
終于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父親,我握著聽筒,跟他說了很多話。
但我一眼都不敢看父親憔悴蠟黃的臉。
只顧著低頭,編造最近的生活幸福美滿。
過了很久,葉天泰才問,“你真的過得好嗎,音音?”
我忍著淚水抬頭,“當然啊,你看我最近都長胖了。”
葉天泰失去了往日的英姿颯爽,深凹的眼球里全是病態和渾濁,但看葉心音的眼神,卻有藏不住的寵溺和不舍。
他的聲音跟灌了沙子似的難聽,“音音,爸爸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你多顧著你自己,你以后的路還很長,別被我耽誤了。”
我搖頭,“爸爸,我一定會還你清白的,讓你還跟以前一樣,你再等等我好不好?”
葉天泰無力垂下眼睛,“回去吧,時間快到了。”
他掛斷電話,沒忍心再去看葉心音,轉身離開。
獄警一左一右押著他,這個男人寬大的囚服下面,瘦得好像只剩下骨頭,風一吹就會散。
我淚如泉涌,一顆心仿佛被人掐著,鮮血四濺。
在椅子上哭夠了,我擦干凈眼淚,咽下滿腔的委屈和酸楚,這才出去。
陸志森一直等候在門口。
他看見葉心音紅腫的眼睛,心口發緊,“心音。”
我淡淡一笑,“我沒事。”
我看向前方,日光白得晃眼,通紅的眼眸無神盯著遠方,訥訥道,“你之前跟我說,你知道我父親有冤屈,你為什么會知道?”
陸志森短暫失音。
我側頭看過去,看見他眼眸微閃,有異樣的情緒被藏了起來。
陸志森道,“我只是猜測,因為我知道伯父的為人,不可能干出那樣的事。”
我猜到了某種可能,大膽問了出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不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