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舊沒有說話。
等到電話被陸景霄掛斷了,我才捂著胸口,狠狠呼出一口濁氣。
我抬頭看了眼泛光的玻璃,才發現自己臉色都白了,這幾年陸景霄的恐懼早就已經刻進了我的心里,稍微一點風吹草動,就能輕易控制我的生理反應。
我伸出手搓了搓臉,依舊沒有回血,我索性不管。
想著電話里陸景霄對自己的“感謝”,或許對傻白甜是滿意的。
我心存一絲僥幸。
這絲僥幸支撐著我度過了接下來的幾天。
這幾天,陸景霄一次都沒有來過別墅。
我心里吊起的石頭,緩緩落了地。
看樣子,新歡很合他的胃口。
我就知道,自己不過是個泄欲對象而已,別人稍微好一點,就能輕易代替我。
我深呼吸一口氣,給客戶畫好口紅,然后對著鏡子露出一個微笑,“怎么樣,還滿意嗎?”
誰知道客戶皺起眉,不客氣道,“你傻了吧,我不是說我要微笑唇嗎?你給我搞了個咬唇妝,看起來像什么啊?”
我微愕,回想起前幾分鐘的對話,客戶確實是想要微笑唇。
不知道怎么就記岔了。
“抱歉,我剛才有點走神。”我馬上補救,可是客戶不耐煩了,“行了,我不試了,大老遠跑來就是給我添晦氣的。”
客戶推開我就起身走了。
她的力氣有些大,我被推得手一抖,手里的口紅刷掉在了地上。
我停頓了好一會,才彎腰撿起來。
給客戶道完歉的老板走進來,壓著脾氣,問道,“你怎么回事啊?”
我深呼吸一口氣,“昨晚上沒睡好,剛才有點打瞌睡。”
我不想承認,自己是因為想著陸景霄才失手。
老板下意識道,“這是理由嗎?那你上去跟她說,說你是因為沒睡好才這樣的,她還能回來嗎?”
我不知道怎么,此刻特別沒有耐心,我心里毛刺刺的,直接壓了老板一頭,“損失我來承擔就是了,你挖這個客戶花了多少錢,我雙倍給你掙回來,別的話就不說了。”
老板一聽,態度馬上就好了不少,“瞧你這話說得,我是圖那點錢嗎,我是為了你的名譽著想,你不想辛苦這么多年,因為一個兩個失敗的案例就壞了好名聲吧?”
我皺眉反問,“那我不賠了?”
老板變了臉色,找借口走了。
我冷笑。
這筆錢的數目對我來說不小,我累了一天卻半點提成都沒有,為自己白天夸的海口付出了代價。
天黑透了,我才下班。
我餓了一天,胃里空空如也,回家打開冰箱看見兩只鮮活的海參,那是平日里給陸景霄做早餐吃的,我毫不猶豫撈出來,剁了自己吃了。
吃飽喝足,我又開始打掃衛生。
反正陸景霄不會再回來了,那么他的東西也沒必要再留了。
收拾了好一會,我愣是收拾了好幾包東西,才將陸景霄的東西給清理出來。
我全丟進了垃圾桶。
站在垃圾桶前拍拍手,我重重呼出一口氣,心里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暢快。
我露出一個心滿意足的笑容。
還沒笑完,一道刺眼的遠光燈突然打了過來。
我下意識用手背擋住眼睛,透過指縫,看見一輛黑色汽車緩-->>緩駕駛到自己跟前,然后停下。
一個穿著黑色制服的男人下車,對我恭敬道,“葉小姐,陸先生請你走一趟。”
我問,“有什么事嗎?”
“到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