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響和赤陽子臉色劇變,瞬間從地上彈起,朝著尖叫的方向疾沖而去!
此刻的動靜也驚醒了其他人,凌峰、季寧等人也迅速圍攏過來。
循聲而去,只見郝邱拽著褲頭癱坐在石凹旁,面無人色,腳下是橫流的尿液。
他渾身顫抖,手指著自己對過的石凹,嘴唇哆嗦著說不出半個字,眼神里充滿了恐懼。
葉響和赤陽子一個箭步沖到石凹出,往里看去――
魚鱗女此刻正蜷縮著身體,側躺在那堆破布和枯草鋪成的“窩”里。
她的姿勢似乎和睡著時沒什么兩樣。
然而,在她的身下,一股深紅,近乎發黑的血液卻正無聲地蔓延開來,形成了一處血泊。
季寧臉色猛地一沉,小心翼翼地將魚鱗女僵硬的身體翻轉過來……
“這…”
只見魚鱗女的腹部中央,赫然插著一把寒光凜冽的利劍!
劍身幾乎沒入她的鱗甲之下,只留下短短一截劍柄暴露在外!
魚鱗女那雙凸起的魚眼瞪得滾圓,里面凝固著最后的驚愕表情。
她嘴巴微張,仿佛想發出聲音,卻再也發不出來了。
她死了。
死在了睡夢之中,毫無防備。
死尸冰冷,眾人聚攏。
一股死寂的氛圍籠罩著血腥彌漫的角落。
季寧的手指停留在魚鱗女冰冷的鱗片上,看著那柄深沒入腹的利劍。
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這……這是……”
袁楊指著那柄劍的形制,眼神銳利地掃過凌峰等人。
“我看這劍的吞口、劍脊……分明是藏劍谷的制式!凌峰,你們藏劍谷作何解釋?!”
說著,他又指了指跟在凌峰身后的一位弟子。
那人神色立刻慌張起來,因為他手里的劍鞘空空如也!
“放屁!”
見自家弟子被點出,凌峰瞬間炸毛。
他一步踏前,周身凌厲的劍氣轟然爆發,將袁楊逼得連連后退!
“栽贓!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栽贓!我藏劍谷中人行事,光明磊落!”
“如果真要殺人,何須藏頭露尾?更不可能用自家的佩劍留下如此愚蠢的把柄!”
他的目光狠辣,直直刺向赤陽子隊伍。
“倒是你們!”
他猛地抬手,指向赤陽子身后的葉響等人。
“一個來歷不明,手段詭譎!一個身負陰毒蠱術,心思難測!一個貪生怕死,行蹤鬼祟!還有一個……哼!心思深沉,眼神飄忽!赤陽子,你這隊伍從一開始就不是什么善茬。如今做了這等下作之事,還想把臟水潑到我藏劍谷頭上?”
“夠了!凌峰,你又怎能斷定,一定是我的人做的?”
赤陽子猛地喝道,凌峰冷冷地走到赤陽子面前。
“赤陽子!我敬你此前秦嶺援手之恩。但如今看來,你這隊伍……就是禍亂之源!你好自為之吧!若再讓我聽到半句污蔑之,休怪凌某劍下無情!”
他猛地一甩袖袍,劍氣激蕩,轉身對著身后幾名藏劍谷弟子厲喝。
“張銘,把劍給我取回來,若是以后再丟劍,我定以谷規處置你!”
聽到他的呵斥,那個沒了劍的弟子立刻快步上前,一把從尸體的腹部拔出了自己的配劍。
“我們走!道不同,不相為謀!莫要被這渾水攪亂了劍心!”
藏劍谷弟子們立刻聚攏在凌峰身后,眼神警惕地掃過赤陽子等人,朝著洞穴外的甬道疾步離去。
洞穴內只剩下赤陽子五人。
赤陽子如同鐵塔般矗立在原地,他緩緩轉過身。
目光如同沉重的磐石,掃過眾人。
“都聽到了?”
他向前一步,目光在季寧、袁楊、郝邱臉上掃過。
“這一路走來,艱難險阻,生死與共。”
“我赤陽子信得過你們與我并肩作戰的情誼。但現在……有人死了。”
“一個剛剛給了我們幫助,也是被我們連累的可憐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