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對方又是將身子在桌前一挪,鼻翼微微抽動了一番,隨后便是瞇起眼睛笑道。
“喲,恭喜恭喜,這是幾個月了?”
聽到對方的話語,葉響愣了一會兒,隨即方才反應過來,
他右手繃緊,玄陽蟲蓄勢待發,戒備地問道。
“你是何人?!”
聽到葉響的問話,那人方才緩緩抬起頭,
露出了額前兩束扎起的發辮,露出叵測地笑道。
“我剛剛坐在邊上喝茶,就聽到有人在找我。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你要找的那個醫仙,其實就是我呢?”
醫仙?這人就是自己要找的醫仙?!
“你是怎么發現的?”
葉響有些緊張地問道。
難道自己是被對方探知到了?
可自己分明沒有從對方身上感知到任何發動功法的痕跡。
況且他身上還有罔聞骨在,應當不至于這么輕易就被發現才是。
“你一個人身上有兩道脈搏,是人都會覺得奇怪吧。”
那位自稱醫仙的家伙攤了攤手,解釋道。
“不過你放心啊,放眼整個長安城,能夠做到隔空診脈的,也唯有我一家而已。”
說著,他又是露出格外善意的笑,對著葉響隔空伸出了右手。
“初次見面,在下章百,有什么我可以幫你的嗎?”
……
半晌過后,葉響此時已經坐在了章百的面前,
將林生此時的狀況與對方粗略地描述了一番。
只是他發現,在自己述說林生情況的同時,
章百始終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肚子看。
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人,更像是在看某些好玩,值得期待的事物。
“你為何一直這樣看著我?你到底治不治得了他?”
葉響有些不耐煩地問道,他實在有些受不了對方的注目了。
“聽你所說,那家伙不過是內力枯竭罷了,這種小病,我自然能醫,不過……”
“我覺得現在病入膏肓,需要及時救治的,應該是你才對啊。”
章百話音剛落,葉響的下腹部便是忽地劇烈抽痛了起來。
“冷汗虛冒,操勞過度;眼紋深重,睡眠不足。
我看你這一路倒是沒少奔波,這是動了胎氣啊。”
見著葉響捂著腹部趴在桌前,冷汗直冒的模樣,章百搖著腦袋嘆道。
咬著牙強撐著身體,葉響此時只覺得自己的腹部要被人從內撕裂。
其實在來長安城的路上,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腹痛便是越來越頻發了。
“你有什么辦法,幫我?”
聽到葉響的詢問,章百又是茗了口茶,說道。
“殺一人,醫一人,這是規矩。”
緊接著,他又是伸出舌頭舔了舔唇角。
“不過我也是很久沒有見過像你這么有意思的病癥了,我給你打個對折,
只要你能殺死我指定的一人,我就幫你,還有你兄弟治病。”
疼痛讓葉響的雙目充血,一雙手狠狠地扣進了桌前。
“你要我……殺誰。”
“江湖上有著黑、紅兩榜,你可聽說過?”
葉響立刻點了點頭,他何止是聽說,他本人的畫像就在那紅榜第二十位掛著。
在長安城的街坊巷道間,都能不時看見關于他這背棺僧的懸賞畫像。
見葉響點頭,章百也是不再解釋,
而是隨手往袋中取出一塊血肉塞入口中,隨后將手指搭在了葉響右手腕處。
在被他人觸碰的瞬間,玄陽蟲立即應激而起,
迅速化作一道尖刺,直直地戳在了章百的脖頸前一寸,仿佛是在警告。
緊接著,一股淡紅色的能量經由章百之手傳導而來,葉響腹部的劇痛總算是緩緩消退而去。
似是感受到對方并無惡意,玄陽蟲方才緩緩回縮。
“嚯,看來你確實有大本事,如果是你的話,沒準真能弄死他。”
見著葉響右手處暴起的觸須,章百不僅沒有害怕,反而表現得更加期待。
說話間,他又是從懷中取出了一副畫像。
“黑榜第三,死不成,我要你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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