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府之下,溶洞之底。
工坊之外,
一截裝滿了血肉果實的木車后方。
葉響將淵斬刀緩緩收回了須彌符中。
他熟練地將面前兩個旺家人臉上的“貼加官”剝下,
用黑泥在上面裹了一層,貼在了自己與靖飛的臉上。
而這兩具旺家人的尸身,則是被他交由玄陽蟲吞噬干凈。
葉響抬眼望去,在工坊之外,此時正有數十名汪家人手中提著燈籠,圍攏巡視著。
他們在工坊中鬧出的動靜太大了,恐怕過不了多久,大夫人等人也會收到消息趕來此處。
好在此時聚集而來的人還不多,他與靖飛兩人裝扮成旺家人的模樣。
借著一支隊伍經過木車前的時機,成功閃身混進了人群中。
一邊假意巡視,葉響兩人一邊向著溶洞的另一個方向走去。
管仲的死,讓行路的兩人都多少有些魂不守舍,
但此時他們也自知尚未脫險,因此身上的動作并不慢。
“管鏢頭他們一定是找到了藏身處,暫時落定,才會回來救我的……”
靖飛邊走著,邊將自己一行所遭遇的事告知了葉響。
在旺府,與白家兄弟等一眾鏢師分崩離析后,管仲便是打算帶著另外三人離開。
可沒想到,當他們來到此前旺家安置死去弟兄尸身的柴房時,卻是正趕上旺二姐與旺十八在柴房中搬運著“食物”。
遇上管仲一行,見自己手頭的事也已暴露。
旺二姐二人立刻翻臉,對管仲四人動起手來,
這個時候他們才知道,原來旺家人從未想過讓他們鏢隊活著離開。
管仲在二人聯手下不敵,敗下陣來,與其余三名鏢師一同被押至了地下溶洞。
其中有一位鏢師在途中就被旺二姐當作零嘴吃了。
被帶入工坊后,管仲等人被關進鐵籠中。
渾身上下的武器鏢旗都被收去,正當管仲他們自以為必行必死無疑時。
卻是沒想到正好碰上旺二姐離開工坊,在一位同樣被關在工坊高人幫助之下,管仲方才找到機會解決前來管事的旺家人,得以開鎖脫逃。
幾人從工坊出逃沒過多久就被旺家人發現,在旺家人窮追不舍之下,靖飛決定留下自己一人斷后。
于此,靖飛才被再度關進了工坊中。
說到此處,靖飛便是嘆了口氣,說道。
“哎,鏢頭本已經跑了的,卻為了我……我只是個凡人,興許根本沒法從此間活著出去,他這又是何苦呢。”
聽到靖飛的嘆息,葉響涼久無,
回首再次看向已經遠去的工坊,似乎還能看見管仲那道屹立不倒的身影,他心里已有了答案。
因為對管仲而,
鏢隊,就是他一生要護的鏢。
還沒等兩人再往前走出幾步,靖飛便是指著面前的一處肉壁說道。
“我們快到了,就是這里,這是興業鏢局的暗語,一定是佩安他留下的!”
順著他的指引,葉響在肉壁上看見了一顆隱約的十字標記,似是用利器刻下的。
抬眼望去,這些十字印記在面前的肉壁上逐漸連成了一片,最終延伸到了肉壁之上的一處洞穴間。
見著印記,靖飛火急火燎地就要沿著肉壁攀巖而上,葉響卻連忙止住了他。
“你確定這是鏢師的藏身處?我怎么看這都像是一個陰尸的洞窟。”
說著,葉響的眉宇便是緊皺起來。
在溶洞中,這些洞窟都是陰尸藏身棲息的所在,他可不愿冒險直接進入。
想到此處,葉響手掌一翻,一只紙做的老鼠便是躍然而出,三兩下便機敏地跳上了肉壁,鉆入了洞窟中。
紙錢所剩無幾,在用不著偽裝的情況下,葉響決定稍微改變一下使用方式,能省則省。
隨著紙老鼠竄入洞窟,葉響也是讓靖飛與他躲在一側的肉壁陰影中,切入到了紙鼠的視角。
“吱……”
剛進洞窟,紙鼠便是嗅到了一股腐臭的腥味。
葉響皺了皺眉,這股腥味顯然不代表什么好事。
在洞窟外側兜轉了兩圈,發現沒有什么收獲后,
在葉響示意之下,紙鼠很快便進到了洞窟的最深處。
隨著紙鼠深入洞窟,那股腐臭的味道更加刺鼻了。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