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青銅面具忽然出現,僅憑葉響一人,當時恐怕就已落入了大夫人手中。
所有的事件串聯起來,一切的背后仿佛都有著林生的推動。
是林生在暗中一步步操弄間,帶著葉響踏入絕境。
剎那之間,葉響只覺得滿腔怒火,充斥心頭。
又是這樣!
在葉響逐漸迷離的眼眶中,林生的形象與問真逐漸重合。
“呵呵,乖徒,你可莫要傷著了。
福相破了,就不美了。”
所有人都似乎為了這個,
福寶,就因為我是福寶!
此時此刻,葉響逐漸明白了一切。
從一開始,這一切都不過是一個局。
一個僅針對他這個福寶而布下的局。
林生,或說是天師,早已在蒼山鎮中候他多時了。
“所以說,沒人能走出蒼山鎮,也是你騙我的吧。”
葉響咬牙切齒地問到,他清晰記得,
林生用一張符紙作為參照物,讓他嘗試著走出蒼山鎮。
此前他一直以為是蒼山鎮在移動,可他卻忽略了那張被林生放在地上的符紙!
在曹府之中,當他見識到林生用縮地符將曹永新困在原地時,葉響終于明白了。
“呵呵,看來你是從曹永新那時候起,發現我有問題的?”
林生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蒼山鎮偌大個鎮集,若當真一個人都走不出去,六扇門的人肯定會起疑心。”
“在旺家的經營下,蒼山鎮早已穩定下來,就算有人搬離,也不會說出鎮中的古怪。
我根本不需要對其他人設防,我要留住的,從最開始都只有你一個啊,葉響!”
情緒激動,林生的眼角生生被自己笑得撐開,兩行血跡從中流出,卻似是未覺得痛。
此時,大夫人也是來到了林生的跟前,嬉笑著說道。
“天師大人,你真是神機妙算,把他算計得死死的。”
“他還當真以為自己是救世的英雄,滿心歡喜地往我們的陷阱里踩呢。”
面前兩人站在一道,眼中充斥著對葉響的不屑。
在他們看來,葉響已是甕中之鱉,插翅難逃。
葉響的身體在墨犬的啃咬下支離破碎,
他的臉頰卻在此時露出了兩抹似是濃妝的紅霞。
“算計我可以,千萬別把自己也算計進去了。”
葉響緊緊盯著眼前的林生,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說出了最后一句。
嘭――
葉響被撕扯得到處都是的血肉,終于是支撐不住化形,變作了一地的紙屑。
“這是……紙人?!”
看著落得滿地的紙屑,林生的臉色猛然間變黑,幾乎滴出水來。
他立刻沖到墨車跟前,撩開門簾,卻是什么也不曾發現。
“怪不得!怪不得他一直不曾用玄陽蟲和淵斬刀反抗!”
吉祥天母似是想到了什么,指著大夫人喝道。
“他肯定是在來之前就用紙人替換了本體,給我去外面找!
我在蒼山鎮四處用縮地符布下了陣法,他跑不掉的!”
趴在林生背上的吉祥天母憤怒地撕扯著林生的腦袋,
將他的頭皮連帶著發梢一同扯爛,似是在宣泄著自己被葉響算計的怒火。
……
意識回歸,葉響緩緩喘了口氣。
等到周圍的動靜沒了,他才從黑暗中推開頭頂的木箱,悄無聲息地走了出來。
眼前,是蒸騰著火光熱氣的光景,他此時正身處一堆雜物木箱之間。
側頭看去,在葉響身旁,還有著一個敞開的木箱,那是先前林生所藏之處。
與林生猜測的恰恰相反,他并沒有躲藏在旺府之外。
沉沉地從胸中呼出一口濁氣,葉響右袖間的玄陽蟲盤繞而起,
既然逃不掉,那就釜底抽薪,大鬧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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