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葉響等人從屋中出來,
面腸臉蛋也是極為熱情地迎了上來,
臉上的肉坨也跟著興奮地甩動,打起了招呼。
“諸位貴客,昨夜睡得可好啊?
某家是旺家老大,叫我旺老大便是了。
大夫人吩咐過,咱們旺家少有外人做客,今日一定要給諸位招待好。”
說著,旺家老大也不含糊,熱情地將眾人引到了木桌的坐席間。
葉響三人被安排在了距離白玉棺材最近的頭桌,
在頭桌上,葉響分別還看見了旺十七、旺十八兩人,
見著林生上桌,旺十七的臉色都是變青了不少,不過也不好發作。
至于桌上其余數人,葉響他們都不認識。
不過從那歪瓜裂棗的長相上來看,恐怕他們都是旺家的直系親眷。
葉響落座后,又是將視線落在了一旁的主屋上。
此時主屋的窗正向外洞開著,
白布遮蓋下,木欄后隱約能瞧見大夫人的身影。
“諸位,實在抱歉!
大夫人身體抱恙,今日還是在屋內參宴,多有得罪了。”
似是察覺到了葉響的眼神,旺老大解釋道。
這大夫人當真是神秘得很,到現在葉響等人也未得見她的真容。
思索間,葉響又是聽見噼里啪啦一陣吵鬧的動靜。
原來是家丁在旺府門前點著了大紅鞭炮。
“為何別家做白事多是披麻戴孝,
你們這兒倒是擺上了大紅桌子,像是辦喜酒一樣熱鬧。”
管仲看著四下的喜慶場面,忍不住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鏢頭有所不知,咱們旺家香火旺盛,
都是托了姥姥的福,姥姥守著我們旺家世世代代,
如今十九妹便是被姥姥選中,
辦完喪事后,便是要送入祠堂侍奉姥姥,這是她三生三世都難修來的福分。
對咱們旺家人來說,那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所以在這一天,我們可不會哭喪,
反而得喜笑顏開,笑得越大聲越好呢!”
旺老大似是完全不避諱地與眾人解釋道,
他口中的姥姥,恐怕與昨晚旺六姐口中的“那位”脫不了干系。
更令葉響驚訝的是,
這旺家祠堂不僅關乎吳所為的去向,更與這懸魂棺有著關聯。
如今看來,關于蒼山鎮所有的真相,或許都埋藏在這祠堂之中。
自己是免不了要去祠堂中走上一遭了。
在將三人安頓在主桌后,
旺老大又是將其余的鏢師分別安排到了后邊的兩桌。
“娃郎們,出來奔喜喪咯!”
隨著旺老大的一聲吆喝,
旺家大院的四面八方,便是涌出了一群男童。
那些男童臉上都掛著興高采烈的笑,但長相卻是五花八門。
有的是胳膊彎折,缺了一段,
有的則是五官錯位,鼻子長在眼睛的位置。
總之這些孩童中,全然沒有一個是正常的體型。
他們的數量之多,約莫有七八十人,很快便將剩下的桌數填滿了。
見桌面上都是男童,沒有一個女童,林生刻意地感嘆了一聲。
“你們旺家,當真是男丁興旺啊。”
聽到林生的話語,旺老大也是毫不見外地解釋道。
“這是旺家的規矩,女娃不能上桌吃食。”
這類的規矩倒是在各地都比較常見,眾人也是見怪不怪了。
葉響心中也是明白過來,
怪不得在飯桌上未見著昨夜起事兒的旺六姐,原來是因為有家里的規矩。
眾人剛坐上桌前沒多久,坐在次桌的鏢師們便是熙熙攘攘地鬧了起來。
一路舟車勞頓,那些個鏢師此時已都是饑腸轆轆,
他們幾乎是風卷殘云般,將桌上提前擺好的零嘴都給掃蕩了干凈。
“呸,真是一群飯桶。”
坐在主桌的旺十七昂了昂頭,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同樣坐在主桌的旺老大倒是沒有表現出任何敵意,
而是溫吞地站起身來,對著鏢師們笑著拱手道。
“諸位好漢莫要著急,后面還有得是好菜要上呢,
不過在壩壩宴正式開始之前,咱們還得做些法事,告慰十九妹在天之靈。”
聽到“法事”二字,原本因為睡眠不足,沉寂在一旁的林生頓時不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