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響親眼看見一個手無寸鐵的樂師,
在逃亡過程中被突然竄出的陰尸一爪掏了回去,肚腸流了一地的場面。
一個,又一個,
越來越多逃出鐵桶陣的樂師慘死在了陰尸的手中。
借此機會,葉響也算是看清了陰尸可怕的捕食手段。
每當有人被陰尸襲擊,便會有數只陰尸同時撲上去。
他們將人撲倒在地,
用那張生滿了肉色絨毛觸須的臉湊近被襲擊者,
隨后那些觸須就會張開其上的卷齒,咬住被襲擊者的面部,與之交合在一起。
捕食者與被捕食者,在奇怪的紐帶咬合下,產生了如此怪異的“連結”。
咕嚕――
吸附在人臉上的絨毛觸須如腸管瘋狂蠕動了起來,
傳出如人飲食的饑渴吞咽聲。
被按在地上的樂師剛想要慘叫出聲,
張開的嘴巴卻又是鉆入了一根觸須。
咕嚕,咕嚕――
那人的臉部都在觸須的吸食下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隨后他的肌膚紋理便開始變得扭曲起來,就仿佛是臉部被生生揉變形了一般,
最終,樂師的整張臉都被那些觸須給吸沒了,
先是臉部,再是身體。
等到那群陰尸徹底散開,
葉響才看見原本陰尸所盤踞的地面之上,
徒留下了一片血色的人形泥濘。
“救命!救命啊!!”
隨著不斷有人在陰尸的包圍下慘死喪生,
那些逃出保護圈的樂師終于嘴軟,開始向著盤踞在一塊兒的鏢師們呼救。
管仲攔下了想要出手去救援的鏢師,冷冷地說了句。
“不用救他們,不聽指示擅自離陣,
從那一刻開始,他們就和我們鏢隊沒有關系了。”
管仲的意思很明確,這些離開鐵桶陣的樂師,興業鏢局概不負責!
他的話語還是起了作用,起碼那些還呆在鐵桶陣里的樂師終于安分了下來,
沒有再想著擅自逃離。
雖說在鏢師的保護下,他們也可能被偶爾跳進鐵桶陣的陰尸弄死。
但起碼不會死得那么快,也不會死得那么慘。
隨著人數減少,鏢隊這邊的陣線再度收縮了起來。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需要保護的目標少了,鏢師們反而因此得到了喘息的空間。
不過他們此時依舊要面對百余只陰尸的圍追堵截,面前的壓力依舊不小。
為了幫助隊伍突圍,從須彌符中取出淵斬刀,
葉響與林生、管仲一同頂到了突圍隊伍的最前方。
他們三人此刻便是整支鏢隊中戰斗力最強的存在。
特別是葉響,隨著如門板一般的淵斬刀每一次斬出,都會將三兩只陰尸攔腰斬斷。
葉響此時還沒辦法十分精準地控制好淵斬刀,因為他也從未學過刀法。
此時的他只能憑借鬼臉傳遞的力量,
以及淵斬本身的鋒利程度,來消滅面前襲來的陰尸群。
被攔腰斬斷的陰尸都還活著,且兩段被分尸的部位還在彼此生出觸須容貌靠攏。
似乎過不了多久就會拼接復原。
但至少在一段時間內,它們再傷不到鏢隊的其余人了。
一旁的林生則是將三顆骰子放大,圍繞著自己不斷旋轉起來,
雖說沒什么殺傷能力,但起碼也算相對安全。
三人之中,倒是管仲的刀法最為凌厲,每次抽刀而出,
都會有一只陰尸的頭顱伴會沖天而起,倒在地上,化作一地的白蠟。
此時的他已經祭出了三角鏢旗,身后關二爺的虛影幾乎與他融為了一體。
他的氣勢暴漲,身上的煞氣也是愈發濃郁,宛如殺神。
可即便如此,三人向著前方推進的速度也跟不上后方鏢隊死人的速度。
在他們的身后,不斷有鏢師、樂師被從鐵桶陣中被拽出擊殺。
有的陰尸甚至已經可以夠到馬車的后方車廂。
這些陰尸的數量,還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