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云清的跪倒聲,一大片黑色的影子從白墻屋檐下飛了出來,看得云清頭皮發麻。
那些影子都是懸在空中的耳朵,而在那耳朵下方,滿是紋路的鈴鐺此時已經全然張開。
“鈴鐺”上的花紋裂開兩瓣,裸露出躲藏在里面的肢節蟲體。
那些個耳鈴中嵌著的,竟然都是些圓滾滾的瓢蟲!
瓢蟲連帶著耳朵,一邊向著云清的位置飛著,一邊發出鈴鐺的響聲。
叮鈴,叮鈴。
云清就這么跪在原地,不敢動彈分毫。
先前跪倒的動靜已經驚醒了這些耳鈴瓢蟲。
若是云清此時再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響,恐怕就要遭遇不測!
雖然不知道那些瓢蟲會拿自己如何,但云清可不想試試就逝逝。
在云清的身后,葉響此時也是大氣也不敢出。
此時的場景顯得極為怪異,云清周圍飄著一圈耳朵,耳朵上的鈴鐺叮當作響。
而場間的兩人保持著靜止的姿勢杵在原地,絲毫不敢動彈。
他們不動,那耳鈴也在空中懸停,只原地撲棱著翅膀不再動彈。
或許是因為尚處耳鈴范疇邊緣的緣故,那些瓢蟲僅僅只是聚攏在了云清面前。
瓢蟲們揮舞著翅膀,在云清面前形成了厚厚的一堵黑色蟲墻,并沒有靠上他的身體。
葉響看見,距離云清最近的瓢蟲,只要再往前飛半寸,就能觸及到他的鼻尖了。
不過那些瓢蟲似乎受著區域的約束,并沒有撲飛上來。
耳鈴瓢蟲在云清面前盤旋了一會兒。
隨后便悉數振翅飛還到了白墻的屋檐下,只有少數還停留在空中。
這樣的清醒也算是變向證明了云清的說法,耳鈴并沒有什么視覺。
不然光憑先前耳鈴瓢蟲與云清幾乎零距離的接觸,云清也早就該被發現解決掉了。
見到此狀,葉響終于放下心來。
他屏著氣向前邁進了一步,將跪在地上的云清一把拉起。
有了云清的試驗,葉響似乎也變得膽大了許多。
他挪了挪腦袋,示意讓云清走在前面。
云清只好點了點頭,咬著下嘴唇開始向前方探路。
他們不斷地避開那些依舊懸停在空中的耳鈴,一步一個腳印地向著白墻下靠近。
大氣也不敢出。
看著葉響跟著自己慢慢走近白墻,云清的眼角閃過一絲狡黠。
葉響此時已經完全屏住了呼吸,全情投入地漫步在白墻前方。
他似乎并沒有注意到云清的神情。
直到他們二人平安地穿過了幾處耳鈴的聚集地,距離白墻僅剩下半步之遙時。
葉響方才舒了一口氣,看樣子度過最危險的區域后,他總算松懈了下來。
而站在前方的云清則是陰險地回頭,對葉響露出了一個嘲弄的表情。
就是現在!
“咳咳!”
云清猛地咳嗽了起來。
他的聲音剛一響起,整個白墻周邊的所有耳鈴便都霎時間飄然而起。
恐怖如潮水般涌來的耳鈴瓢蟲,眨眼之間便將已經深入白墻腹地的二人徹底包圍,不留退路。
眼看著葉響和自己都被鋪天蓋地的耳鈴給包圍起來,云清露出了慘笑。
他癲狂地笑道:“哈哈哈哈,葉響啊葉響!你中計了!你中計了啊!”
葉響的臉色鐵青,沉默不語。
“你殘殺了我的親弟,還要奪我的紙人,我怎么可能與你為伍?葉響,你當真是個蠢貨!”
葉響依舊沒有回應云清,只冷著臉看著,哪怕一部分瓢蟲已經落在了他的身上。
“哈哈哈,你現在就算是不說話也不行了。當真以為耳鈴是什么死物嗎?”
“我和你距離如此相近,只要我暴露了,你也沒有地方可躲!哈哈哈哈……”
云清似是發了瘋一般,狂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