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徒兒,如此功績,想要我怎樣嘉獎你呢?”
葉響努力控制著自己的心緒,他不知道問真這是真要嘉獎自己,還是說看穿了自己的設計。
“不……不必。”
“你揭穿了靜靈對興福寺不軌的動機,助我找到了害死靜心的兇手。這可是大功一件,怎能不給你獎賞呢?這要是給其他弟子們看著,不是要笑話為師不體恤徒兒嗎?”
問真說著,便是不等葉響再辯解,猛地一揮手。
一陣勁風刮過,葉響只覺得頭皮一涼,再往頭上一摸,自己頭上竟然空無一物。
原本散亂披在腦后的頭發,竟然全數被問真用手撫了去。
葉響三千華發,皆于一瞬化作了飛灰。
這便是問真大師對自己的嘉獎。
一剎那,葉響能感受到自己心中難以平復的怨恨。
他們幾乎是要洶涌而出,又被葉響強行以理智給壓制了回去。
葉響狠狠地咬住唇角,滴滴鮮血從嘴唇邊緣落下。
問真看著他那副樣子,卻只是樂呵呵地笑。
他知道自己心中不爽,但他就是享受葉響看自己不爽卻也只能忍而不發的表情。
葉響的拳頭幾乎要被自己捏碎。
這種人命如草芥,命運被他人強制安排的畫面場景。
他葉響不會,也不想要再經歷第二次!
在葉響尚沉浸在被強制剃度出家的痛苦中時。
問真大師已經背過身,向著四周的弟子宣布。
“靜心、靜靈兩位師兄的死,我很是痛心。”
“他們不僅是我的乖徒兒,更是協助我管理興福寺的得力助手,現在他們死了,自然就需要有人能夠頂上來。”
問真抓起了葉響的手,不由分說地舉了起來。
“從此以后,葉響便暫時代行靜心、靜靈的職責,成為我的入門弟子。”
一時間,葉響發現其他入門弟子,乃至俗家弟子看向自己的眼光都變了。
他們的眼里有著敬畏,有著艷羨,也有著……些許懼怕。
“此間事了,其他人都散了。葉響,你且隨我來吧。”
一手提著靜靈的無頭尸身,問真便領著葉響回到了自己的禪房中。
隨手點亮燭臺,問真將靜靈隨手甩在了地上,如同丟一塊破舊的布偶。
“靜心是你害死的吧,雖然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
問真進到禪房后所說的第一句話,便讓葉響如遭雷擊。
問真大師知道了?難道問真一直都知道這是自己給靜靈做的局?
“不要想著騙我,后果你今日也是看到了的。”
葉響自然是知道問真所說的后果。
今日那靜靈死前最后一抹熱血,可是生生飛濺了五步之遙。
屋內只有那小人以自己為蠟點燃的火光,映照著問真的臉,顯得分外的詭異。
他此時正用眼睛上下掃視著葉響,似乎是要從他身上看出點什么。
“靜心對我衷心得很,靜靈倒是出乎我意料。不過他兩此刻都已死了,我不會同你追究什么。”
問真轉過身,用他的那張肥臉擠出了他自認為慈愛的笑。
“乖徒,為師已經為你剃度。你現在就是我手下的大弟子,無論犯了什么錯,為師都能諒解的。我問你,靜靈說是你陷害的他,確有此事嗎?”
此時,葉響算是反應了過來,問真這根本就是在詐他!
問真本就是個多疑的人,他定是聽了靜靈的話后,對自己多少有了些懷疑。
這老和尚奸詐得很,幸好自己臉皮夠厚,不然真給他騙了去。
知道問真是無憑無據地在詐自己后,葉響立刻恢復了自信,搖頭說到。
“徒兒不曾敢想過這類事。”
“此話當真?”
“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