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來,期間雖有插曲,但讓葉響重來7次的撫頂之日依舊未過。
在靜心狠狠數落了一番木頭后,兩人再度向著問真大師的禪房去了。
走在小道間,右腳的每一步都扎心地疼,可葉響卻一聲不吭地咬著牙忍著。
比起那7次生不如死地輪回,此刻足間這點疼痛他倒覺得無所謂了。
按照問真大師此前所說,之所以他選擇今日撫頂是因為天時地利人和。
葉響制造意外傷了自己,為得就是破壞掉所謂的天時地利人和。
問真大師若是真對福寶的進食有著高標準嚴要求。
那在看到自己這位“福寶”帶傷后,應當會選擇擇日吃他才是。
不過到底能否破解困局,還得看接下來的形勢。
或許是路上生了意外耽誤了時辰,靜心這次倒是沒有再和守著禪房門口的左生多說什么。
看著面前那熟悉的禪房,這一次,葉響沒有再嘗試和靜心師兄廢話。
他主動推開門扉,步入其中。
這一次,他也絲毫不避諱地從黑暗中抓起了燭臺。
對方早在三年前就知道了自己福寶的體質,隨后的那些問話只是戲弄他罷了。
此次葉響不打算再裝傻了,他要和那讓自己死了7遍的問真大師正面硬剛。
“徒兒,你可真是聰慧非常,我還沒和你說明,你就知道要掌燈,為師很是欣慰啊。”
簾帳內傳來了問真大師的聲音。
緊接著,燭臺上的燭火便轟地一聲亮了起來。
在葉響的眼中,這燭火點亮的樣式卻是另一幅光景。
那是一個渾身漆黑的小人,只有幾寸的大小,長相卻和上回葉響見到的又不相同。
那燭火燃著的響聲,是他發出的慘叫。
葉響不再看燭臺,此時他已經走到了簾帳的正前方,向著問真大師跪拜行禮。
沒等他說話,簾帳內卻傳來呼呼風聲,就像是風箱在簾帳后抽動。
葉響知道,這恐怕是問真大師在嗅他身上的味兒。
“血腥味……徒兒,你受傷了?你怎么受傷了!?”
唰,原本遮蓋得嚴嚴實實的簾帳被一只槁木般的手拉拽開來。
還沒來得及反應,葉響的腦袋就被那手掐著脖子抓了進去。
嗡。
葉響此時面前就是問真的肥臉,問真大師的眼珠瞪得老大,始終盯著他看。
問真的臉越擠越近,葉響甚至能看到他毛孔中密密麻麻的黑點。
他再一凝神細看,那些密密麻麻的黑點都是些蜷縮在他毛孔中的黑色蟲卵。
有的蟲卵此時已經長出了一節節細小的軀體,頗有生命力地扭動著。
這問真大師身上的每處毛發,恐怕都是由蚰蜒組成的!
問真本身和藹的面部此時擰巴得很,他的臉色也陰冷極了。
“靜心!你給我進來!”
問真話音剛落,門外便匆匆走來一個人影。
看著靜心師兄慌張的神色,葉響明白,他顯然也很是怕這位師父動怒的。
“師父……啊!!!”
沒等靜心請示,一只怪長的手臂便扣在了他的脖頸上,將他也一并拽進了簾帳中。
葉響注意到,這只扣住靜心的手臂,和扣住自己的手臂是一樣的,都是問真大師的右手。
它們都來自于問真大師高高聳立的袈裟下方。
葉響知道,那袈裟下根本不是什么人體,而是一條盤在一起的巨型蚰蜒!
問真大師根本就是個怪物,是一個人不人、蟲不蟲的蟲修!
砰。
葉響被長條手臂摔出了簾帳,手中的燭臺此時也跌落在地上。
渾身著火的燭臺小人也慘叫著滾落在地上,狠狠地翻轉了幾下,不一會兒就沒有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