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償?”方思婉被氣笑了,“我難道缺錢嗎?我女兒難道缺錢嗎?!我要的是膽敢對我女兒動手的人付出代價!”
溫璨抬眸看她:“你想讓她付出什么代價?”
“視她表現而定――對罪犯不都該如此嗎?即便她是少年犯,也有的是法律來管這樣的禍害!”
“可你問過你女兒做了什么嗎?”
“我女兒能做什么?!”女人瞪大了眼睛,母獸炸毛一般狠狠拍了下沙發,“她是受害者!她現在躺在病床上忍受疼痛你卻在這問她做了什么?!你……”
還要繼續輸出的時候,方思婉陡然收了聲,眼睛看向門口,眼神、表情、整個人的氣場,都在瞬間冷了下來。
“就是你,傷了我的孩子?”
――
溫璨陡然轉頭。
門口,正站著葉十一。
她在許多保鏢的簇擁下走來,不像是被強行帶來的,倒像是皇帝出行有護衛隨從般悠然自得。
她站在門口,越過大半個房間,越過窗外灑來的淡橘色夕陽,看著沙發上那個第一次見面的女人。
葉寶珠的母親。
一個因為女兒被傷害而正處于極端憤怒的母親。
她覺得很有趣,于是輕松地回應了她:“是。”
她邁步走進去,隔著茶幾看著她:“就是我。”
這樣的姿態無疑徹底激怒了方思婉,她瞳孔驟縮,面目漲紅,幾次劇烈呼吸后她猛地起身繞過茶幾,抬手就要甩來一巴掌――
啪――
被溫璨攔住了。
同時葉十一自己也往后退了一步,恰好又躲到了他身后。
“方夫人。”溫璨加重了語氣,“她才十四歲,而您已經四十了。”
方思婉勉強恢復了理智,狠狠抽回手:“你說得對,我不必用這種方式。”
她重新坐回沙發上,看著從溫璨身后探頭的少女,冷冷道:“你來得正好,我已經報警了。”
她話音落下,門外又走進來兩個人。
一個葉亭初,一個葉臻。
腳步一頓,葉亭初走到母親身邊:“爸爸陪著寶珠,正在打石膏。”
方思婉冷冷淡淡死盯著葉十一:“人證物證都有,今天在溫家的所有人都親眼看到你把我女兒從樓上推下來,即便你是未成年,我也會不惜一切讓你付出慘痛代價的。”
看到溫璨要說話,方思婉揚聲將他的聲音壓了下去,堪稱狠戾地道:“溫少爺!我從前倒不知道你是這么不講道理的人?你父母引以為傲的教育都去了哪里?你憑什么來跟我論賠償?我葉家到底是差錢還是差醫生?你要賠償什么?你到底是這孩子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