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就是殺人了,那又怎么樣?怪我嗎?不怪我,我沒有錯,我會那么做都是被逼的!我也不是從一開始就是殺人犯!你到底有什么想不通的?你到底為什么不一刀殺了我!你到底想得到什么?!你想看我懺悔嗎?我不會懺悔的,我應該懺悔什么?我什么都沒做錯,是你溫勝天逼我的,是這個世界逼我的,是這個社會逼我的!”
“我只是順心我的心,我有什么錯?她池彎刀那么厲害那么能干,她看不出我是個什么樣的人嗎?她為什么要嫁給我?她不也是看上了我的家世?她也想嫁入豪門!就算她沒有那么想,那也不代表她就是全部無辜的――她不知道該怎么做人老婆嗎?她不知道照顧我的自尊心嗎?!她為什么要那么果斷地進入集團?她為什么要在溫勝天面前表現得那么好?!所有人都說她無所不能無所不作!她那么厲害――她怎么看不出來我有多痛苦?!”
暗黃的燈籠罩著床上被死死拷住的男人。
他滿頭大汗,兩鬢斑白,臉頰深深凹陷下去,一雙眼卻瞪得極大,仿佛正在跟空氣里看不見的人彼此辯論嘶吼,頭顱激憤昂起又伸展,如同在刀刃下引頸高歌的雞。
“她那么聰明,那么充滿智慧,她就該做好被我殺死的準備,不是嗎?”
“和人相處是有風險的,和人相愛是有風險的,和人結婚更是有風險的――這是她的原話!說明她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她不該感到冤枉,她不該感到痛恨,她如果要恨就只能恨她自己,恨她自己怎么沒有看透一切,怎么會真的因為愛而嫁給我?!”
他大笑起來,哈哈大笑,笑得脖頸上青筋暴起,笑得皮膚漲紅,笑得整張臉都癲狂地扭曲,仿佛是要用渾身上下的每一顆細胞去充分表達自己如海嘯般噴薄的情緒――
“愛?!愛是什么?我被生下來難道是為了在這樣的社會上尋找真愛的嗎?!池彎刀不是每天都看新聞嗎?她怎么會不知道這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惡人活得痛快!”他對著空氣惡狠狠充滿憎惡的唾罵,“好人死得痛苦!”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