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受傷的手捏成拳頭死死捶在頭頂的木板上,溫榮在黑暗里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瀕死野獸般的狂叫。
“啊――”
熱淚滾滾而下。
在這逼仄得只能聽見自己粗重呼吸的黑暗空間里,他再也無法自我催眠。
沒有什么想法能讓他變得好受一點。
腦海里浮現的只有那間詭異的手工房,還有被砸碎的窗戶外另一間更加詭異可怕的,掛滿池彎刀照片的房間。
他在窗口借光看見了什么東西,于是嚇得發瘋發狂――他記得,他記得那是什么。
在那些數不清的照片中央,擺放著的,是一口沉沉的棺材。
所以他現在……就在這口棺材里!!
“啊啊啊啊啊――――”
厚重的木料被砸得咚咚作響,可沉重的棺蓋甚至沒有往上彈動絲毫的距離,只有恐懼的嚎啕源源不絕,和咚咚的砸棺聲一起,響徹黑暗。
?
“……”
溫榮驚坐而起。
人還沒醒,臉上已經全是扭曲的恐懼。
可當他睜開眼,看見的卻不再是深不見底的黑暗。
他眨了眨枯涸的眼,感受到了光線變幻――那是青色的長天,墨綠的山脈,還有隨風而動的簌簌的葉片。
因恐懼而萎縮緊張到極限的心突然就舒張開來,精神一下得到撫慰,他幾乎要歡喜得落下淚來。
不知道是誰這么及時地救了他,無論是警方還是那個老頭子,他都一定要好好感謝他們!
視線因為滾滾熱淚而模糊,他下意識想抬手擦一下。
嘩啦啦――
鎖鏈冰涼的音色竄入大腦,如一根鞭子狠狠抽打在他的神經上。
溫榮條件反射地打了個哆嗦。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