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媽媽也轉頭看了一眼,只一秒就懂了她在看什么,不由得笑起來悄聲說:“放心吧,她聽不到的――我們家的隔音做得非常非常好。”
葉空收回視線,微微一笑。
“曲霧跟你講過在花盒的事嗎?”
“她從不跟我說那些。”女人的笑容消退,表情變得苦澀,“就算偶爾能聽到,也都是有關你……嗯,比較了不起的部分,比如說你畫畫是如何如何厲害,下棋是如何如何厲害,說你的性格是如何如何特別,孤兒院的孩子們是如何如何崇拜你……這些倒是說了不少,但有關她自己的,她從來不說。”
“她并不是一開始就在花之盒,您知道吧?”
“……我知道。”女人的手抖了一下,暫停了所有動作,慢慢收回來握住,像是害怕自己展露出更多失控的部分,可她的聲線已經暴露了她的恐懼和痛苦,“她……她一開始,是在那個福利院……我很想知道……但我不敢問,她也從不說,她以前總是戴著口罩,各種各樣的口罩,她從不在人前摘下來,最近才變好的,她……她小時候是不是……”
看著女人陡然望來的通紅的眼睛,葉空毫不猶豫輕描淡寫地給出答案:“不是。”
女人愣住了,隨后眼底的慶幸和眼淚一起涌出來。
她整個身體都軟下去,原本優雅鄭重的坐姿變得無力得好像馬上要倒下去。
葉空接替了女人的工作,把煮好的水倒進瓷器里,一邊倒一邊道:“她脾氣很不好,膽子又大,當時在福利院那些小孩當中年紀也算大的,所以她比別人更有殺傷力,好幾次都傷了人,還差點把一個人的耳朵咬下來。”
茶壺里漸漸注滿水。
“為了教訓她,福利院的人把她關在了沒有窗戶的地下室,關了很久,至于其他的,具體我也并不了解全部,可無外乎就是挨餓,挨打,以及洗腦,恐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