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甩開老人的手,站起來,俯視他,咬牙切齒,字字都擲地有聲:“是我,你的兒子溫榮――我才是你唯一的繼承人――無論你承不承認,痛不痛恨,集團和溫家,都要由我來繼承。”
他最后深吸一口氣,慢慢把衣袖捋下來,慢條斯理地說:“如果你叫我來,就是為了說這些,那就到此為止吧,爸爸。”
“關于偏偏成了你的兒子這一點,我也很遺憾,但這是沒辦法改變的。”
他微微仰起頭:“就算你恨不得我去死,我也依舊是你唯一的兒子,我繼承了你的基因和血,如果你覺得我愚蠢、膽小、不堪大用,那也是從你身上繼承來的東西。”
他深吸一口氣:“早點睡吧,爸爸,雖然你恨我,但我卻還是希望你能長命百歲,最好能看著我好好經營公司,經營溫家的。”
溫榮轉身就走。
老人在他背后顫抖著伸出手:“你等等!我還沒說完!你好好想一想啊!阿璨到底想干什么你知道嗎?!你真的還以為他還是那個對你無話不談的好兒子嗎?溫榮!集團百年不能毀……”
砰――
關門聲后,老人的吶喊被猝不及防的咳嗽打斷。
他撐著床,一邊咳嗽一邊發出痛苦的呢喃:“不能毀在我們這一代,不能毀在你手里。”
老管家匆匆敲門走進來的時候,老人的咳嗽已經止住了。
他靠著床頭,方才還精光畢露的雙眼已經放空,又變成了搖搖欲熄的殘燭。
老管家輕手輕腳給他倒水拿藥。
細微又清脆的響聲里,只聽見老人一聲似嘆似笑的喃喃自語:“我如果恨你,又怎么會想盡辦法替你掩蓋,替你維系父子之情?”
“難道真的都是我的錯嗎?”
?
接下來兩三天,溫璨被逮到跟葉空約會的次數變少了,反倒是媒體多次拍到溫家父子倆一起外出用餐的照片。
而與他們共餐的,多半都是溫氏集團的董事。
餐桌上食客的身份被一一扒出來之后,一些秘密論壇和許多個豪門朋友圈里又開始眾說紛紜了。
-溫家這到底是個什么意思?溫璨不是說不會回公司嗎怎么還跟著一起去見董事?
-營銷手段你們也信?有了葉空那么個巨型搖錢樹杵在那里刷國民好感度他干嘛不刷?之后回公司的時候就說是他爸他爺求的唄。
-不要啊,我不要回到以前的日子,我不想再跟溫璨對上了
-誰說不是呢?寧愿同時應付十個溫榮也不想在談判桌對面看到一個溫璨,嘶,這么一說,那溫榮豈不又變成小溫先生了?
-怎么就跟定性了一樣呢?溫璨也可能根本只是陪他爹去見一見董事啊,說不定還是去說服董事們投他爹一票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