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費秘書沉默了許久,才低下頭道:“她并不是看您昏迷而主動離開,隨后無意去了南港才被秦家困住,而是在您昏迷期間,被秦家的人打暈了擄走的。”
“……”
溫璨一怔,下意識張口道:“什么意思?”
“您住院期間,秦悟也因為意外被送進了同一家醫院,當時葉小姐跟隨你來到玉洲后,聽見了廣播里對稀缺血型的召集,就主動去獻了一次血,由此才被秦家發現的。”
費秘書的頭越來越低了:“等他們查清楚葉小姐的身份只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就趁夜把她打暈帶走直接回了南港,秦悟全程只在醫院里待了三天,恰好當時溫家混亂不堪,秦家非常輕松就掃清了所有證據,而您醒來后,連那場車禍是怎么發生的都不記得了,就更加不會記得葉小姐的存在……”
“…………”
溫璨的眼睛沒有了焦距。
他像石頭、像冰雕,像即將被燒成灰的紙。
他坐在椅子里,在費秘書擔憂的提醒中,才緩緩收攏自己正在不受控制的顫抖的手。
“……你出去。”
他胸腔里好像有個大洞,發出來的聲音都冷冷空空的。
費秘書凝眉看他一眼,卻只能沉默地退出去。
辦公室里空蕩蕩的。
暗淡燈光勾勒出男人一動不動的影子。
他眼前浮現出那個相機里所見到的一切,接著又變成少女在灰燼中低頭看向他的眼神。
他想,原來是因為我。
她人生中僅有的痛苦、陰霾、深淵――原來源頭是我。
安靜的辦公室里,突然響起了男人的悶笑。
溫璨抬起那只纏著繃帶的手捂住臉,笑聲悶在紗布里,其實很輕,聽來卻叫人覺得歇斯底里。
?
電梯在走廊里打開。
聽到腳步聲的葉空從發呆狀態里掙脫出來,把椅子轉了個方向,很快就看到了她想看到的身影。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