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下來很容易――重新召開董事會,只要有眼睛的人都會選你。”
“你確定要我這么做?”
溫璨十指交叉放在桌上,微微前傾身體,是一個閑聊卻故作認真的姿態。
“其實有一個問題我想問你很久了,爺爺。”
他說著,轉頭,目光落點定在老人渾濁卻銳利的雙眼,“對你來說,公司的利益和你的兒子……不,”
他話說了一半,卻又自己撤銷了,“不,這根本構不成選擇題,我應該這么問――”
他重新抬眼盯住老人:“溫榮對你來說,到底是什么東西呢?”
……
老人瞳孔連同整個身體都一起顫抖了一下――不是為了這個問題本身,而是為了提出這個問題時溫璨的語氣。
哪怕是提起陌生人都不會有這么冷而無情的語氣。
仿佛溫榮不是他父親,甚至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只腐肉上的蒼蠅,一只淤泥里的蟲子。
這還是第一次,他從溫璨口中聽出了不加掩飾的殘忍冷意。
可老人不動聲色。
在那個不由自主的寒顫后,他便閉上了眼睛:“你這是在為你爸鳴不平嗎?”
“我聽起來像是在為他鳴不平嗎?”
溫璨笑了一下:“我只是真的有點好奇。”
“他是我兒子,我唯一的兒子。”
“看來爺爺不想回答。”
“難道不是你心里有別的答案?”
“……算了,”溫璨嘆了口氣,“反正我也只是有點好奇,沒到一定要知道答案的程度,總之,我是不會重新接手公司的。”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