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警務處出來,秦奉先才得知,那些老朋友以及老朋友的孩子們,一大半的人居然都實話實說了。
沒有為秦家做出半點遮掩,甚至還有人光明正大的表示葉空的某些過激行為全都是正當防衛。
原本以為會陷入漫長的僵持階段,只要拖個一兩天,等秦悟能下床了再處理,卻沒想到會是這么個結果。
就連警方都頗為驚訝,卻又暗自松了口氣,現在就只等著把船上的采證和證人們的說辭一一吻合了。
要是警方速度太快,恐怕秦悟連休養的時間都沒有,睜開眼就得開始想辦法處理――都一定來得及。
秦奉先想方設法動用了自己的人脈,卻得到了“事關重大,不敢徇私”的回答。
再上網一看,秦家已經被掛在網上一整天了,千萬網民的唾罵若是能化為實質,只怕他們秦家莊園再大也要被淹沒。
這樣可怕的關注度帶來的是巨大的輿論壓力,案件也從豪門斗爭變成了整個南港市的名譽問題,一個處理不小心,官方都得有大批的人下馬。
秦奉先只能大把大把的錢撒出去,卻只能得到模棱兩可的“盡量”的回答。
心態爆炸的情況下,他只能打電話給老朋友們發泄,質問原因,卻都沒能得到確切的回答,還反而被冷嘲熱諷了一番。
“老秦啊,我知道你對孩子一向都是放養態度,但秦悟今天也太過分了,他想干什么?把船開到公海上,帶著槍上去,還關燈抓人?他就不怕一個不小心走火把我們這些老東西給打死?就不怕他那些保鏢錯手把我們推下海去?”
“秦總,不是我不愿遮掩,而是我們魏家一直都是良民啊,和你們風里來雨里去的不一樣,我們做的是岸上的生意,那當然是最怕警察的,我怎么敢不說真話呢?”
“秦叔叔,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有黑暗恐懼癥,我睡覺都要開著燈才敢睡的,今天阿悟讓我當了那么久的瞎子,我還在后遺癥里沒出來呢,警察一問,我嘴巴一禿嚕就給說出來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兒……”
“老秦,我也沒辦法,你知道我們這種人呢,都是無利不往的,怪只怪你家兒子看上的偏偏是個扎人的刺猬――不,刺猬不足以形容,非要說的話,她可能是豪豬吧,哈哈哈哈哈……”
……
葉空當然不知道有人在背后說自己是豪豬。
只是面對明顯已經好奇或者說焦躁到無法掩飾表情的秦奉先,她也沒有半點要對他解釋的意思。
沉默片刻后,她只問:“秦悟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