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秦家二十年,我了解秦家,所以我判斷,那個女孩不適合也不會被困在這里――無論是被那座莊園困住,還是被小少爺困住,亦或是被對秦家的仇恨困住。”
“無論以什么方式,如果你們非要留住她,她遲早會變成一棵樹,城市一樣大的樹,足夠把整個秦家都撐得四分五裂的可怕的樹。”
“……”秦老先生眉頭緊皺,“有那么嚴重?”
頓了頓,他又反應過來一般嚴肅了眉眼:“你是不是還有什么沒說!你怎么可能關心秦家的存亡!”
“……好吧。”
保鏢先生攤了攤手:“七年前有一次任務回來,我身上都是血腥味,但少爺要出海,你和夫人命令我隨身保護,上船后他覺得我身上有血腥味,嫌我臭,要我跳下水去跟著船游泳。”
“你知道,我倒不在乎在深秋游泳,但我身上有傷,下水總是很不舒服的――當時就是這位小姑娘拉住我,轉手就往我身上噴了半瓶香水……”
少女舉著淺黃色的香水瓶子,一臉認真地把他從頭到腳噴了個遍,噴完的時候整個瓶子空了一半。
而高出她一倍身高像個鐵塔一樣壯的大叔就那樣一動不敢動地任由她在面前轉來轉去。
噴完后,女孩舉著瓶子轉頭問不遠處愣愣看著這一幕的少年:“還臭嗎?”
少年:……
若有所思片刻后,少年秦悟把手擱在身后的欄桿上,在亂吹的海風里笑得漫不經心:“你可真有辦法,不臭了。”
他眼神淡淡掃過于先生:“待著吧。”
女孩蓋上香水蓋子,也不去秦悟身邊,徑直登上二樓,在最高處憑欄坐下。
人生中第一次噴香水就這么高濃度的于先生抬起頭去看她,只看到女孩被風吹得亂飛的頭發,還有在發絲間偶爾露出來一下的被凍紅的鼻尖――那是非常稚嫩,卻又非常孤獨的小孩的模樣。
?
“香水不是重點,重點是她表達了態度――少爺當時正對她上頭,就讓我留在船上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