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秦家早就準備。”
“擅長干壞事的家庭,當然隨時都準備著消除證據――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你以為葉空那樣的人,會這么多年都沒主動回來找秦家報仇嗎?因為她知道她沒有證據,在秦家的時候她無法接觸電子產品,每天看的書用的本子都有人檢查,她在秦家每走過一寸土地都有人隨時監視,從她身上抽出來的血早就和我融為一體,醫生出國了,醫療本上沒有記錄,甚至連那個抽血的病房都變成了住過不少人的客房,至于她住過的那個花房,今天就會被徹底改造――她曾經出現在秦家,可她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哦,或許還有一個人記得她,會愿意幫助她。”他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對不死妖笑了笑,“但如果她真的準備那么做,那她恐怕隨時都可能病死或者出意外而死――我想葉空不會愿意看到那一幕的。”
“……”
“還有,”秦悟笑瞇瞇道,“雖然舞會上女士們都穿著裙子沒有可以藏手機或者錄音筆的地方,但為了防止你不知道,像我這種擅長干壞事的人,總是會在特殊場合隨身攜帶信號屏蔽裝置的。”
他從西裝衣兜里拿出一個小小的,正在閃爍白光的東西,放在一旁。
耳塞的另一邊,早就發現斷聯的“葉空”披著傭人送來的毯子,在冷風里一邊凍得發抖一邊難掩焦急地躊躇著,有心想進去看一看不死妖那邊是什么情況,卻又記著她的話不敢輕舉妄動。
――“扮演葉空要不扮演不死妖困難得多,因為在場沒有人認識不死妖,可認識葉空甚至對她有一定了解的人卻有不少,所以你盡量避開人群,非必要不要逗留在舞會上。”
面具下,朱薔薇眉頭緊蹙,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秒針剛好一跳跳到六點半。
她想了想,還是按照葉空所說的,用葉空的手機給某個號碼發了條早就編輯好的短信。
?
收到消息的時候,溫璨正在聯系費秘書。
因為秦悟定下的規矩,除了客人以外都不能上船,因此費秘書被留在了岸上。
但是當然,保鏢是不能離雇主太遠的,因此事實上費秘書正坐在另一艘快艇上,朝游輪的方向乘風破浪。
只是此時接到溫璨的電話,還是不免有些意外。
“多帶一些人?”
“或許是我多心。”溫璨在那邊云淡風輕的說,“但保險起見,你再雇一條船吧。”
他在岸上還留了人。
――溫璨一直如此,從很多年前開始,他就無論去哪附近都布著大批保鏢了。
不是怕死,而是還沒到時候,誰也別想決定他的死活,也別想決定他在意的人的死活。
還沒掛電話,手機就震動了兩下。
他低頭看了一眼,連通話都忘了掛就立刻點了進去。
不要去舞會,來甲板上見我。
是葉空的風格。
如此冷淡果決,甚至沒有任何解釋,就像確信他也心照不宣。
溫璨盯著屏幕看了許久,半晌長長出了口氣,操縱輪椅去洗手間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頭發和衣領,確定沒有任何不妥后,才拎起手杖放到輪椅后,往門口去了。
誰知還沒開門,倒先有人先一步敲門進來了。
“阿璨,爸親自來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