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璨想了想,說:“那你就是愛她。”
這次輪到不死妖愣住了。
她轉頭看向溫璨:“為什么這么肯定?”
“你自己說的,她就存在于你的腦海,存在于你的眼前,無論你愿不愿意,你總是能看到她――你總是在看到她。”
溫璨說:“這就是愛啊。”
“……你倒是很懂?”
不死妖不陰不陽的說了這么一句,轉過來,只剩一只手肘撐著欄桿,身體稍稍直了點,古怪的打量了溫璨一遍:“你的意思是,看到她就是愛她?”
“……”溫璨收回視線,又把輪椅轉了過去,開始往屋里走,“如果你愿意一直看著一個人,看見他的外表和血肉,看見他的過去和未來,看見他原原本本、百分之百的存在,卻又不干涉、不掌控、不占有――呵呵,那簡直就是最至高無上的愛了。”
“……呵呵是什么意思?”
“恭喜你是個怪才,還是個圣人。”
“你到底是在夸我還是損我?”
“夸你。”
“那你也愛那個不接你電話的人嗎?”
“……”
輪椅卡在了門檻上,因為主人的突然停頓出溜一下又倒退回來,砰的一聲撞到欄桿上。
“……”
不死妖裙擺下的靴子不由自主快速往前一步,隨后又被她克制而不動聲色地收了回去,頂著若無其事的語氣:“這個問題有這么讓你震驚嗎?”
“……”
溫璨手放在輪子上,許久都沒有抬頭。
時間仿佛很漫長。
不死妖都不由得微微收緊了抓著欄桿的手,用余光看著海風把男人的頭發不斷吹起來,露出他流暢溫柔如春天山脈的輪廓。
也不知道他現在的目光是怎樣的。
也不知道他現在的想法是怎樣的。
好想鉆進他的腦子里,追著那些思緒到處看,把里面的每一個字都讀得清楚明白――那這算不算“我想看見”他?
琢磨著別人腦子的不死妖根本沒察覺自己的腦子才是真的亂成了一鍋粥。
直到一個沉靜的聲音毫無預兆的,低低的響起來。
“愛啊。”
……
好幾秒后,葉空才意識到他在說什么。
呼呼的風聲里,她呼吸遲緩地轉頭,看過去。
“……為什么這么篤定?”她有些遲鈍的問,“因為你也看著她嗎?”
“不僅如此。”
男人抬起頭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視線的落點卻在茫茫的虛空里。
“愛是很復雜的東西,是一個可以有一萬個解法的提問,但當它發生的那一刻,不需要任何人的提問,也不需要對自己提問,我就知道它存在了。”
“……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