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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低聲問,“還有什么想問的?”
“……”
葉空有些艱難地咽了咽喉嚨,在極沉極重的心跳里發出冷靜的聲音來。
“你活到現在,最想改變的瞬間。”
“……”他的手在輕微的發顫,聲音卻很平穩,“我媽媽的車禍。”
沒有要深入解釋的意思,他繼續問:“還有想知道的嗎?”
“兩個問題問完了。”
“……是我忘了。”
他輕聲說:“今晚就到這里吧,我不能待太久。”
“好。”
“圍棋下次再下。”
“好。”
“你好好睡覺,不要在天臺待太久。”
“好。”
“我先走了。”
“嗯。”
“拜拜。”
“拜拜。”
她看著他站起來。
動作和平時沒有兩樣,如果不去看那張沒有一點血色的臉和黑如深淵的眼,一點都看不出他方才被兩個問題逼到雙手發抖。
看著男人就要轉身,葉空突然道:“等一下,今天還沒有接吻。”
“……”
他頓住了,片刻后轉過身來,半跪在地毯上,俯身越過棋盤,在她直勾勾的視線里頓了頓,再垂下眼皮,溫柔地貼住了她的嘴唇。
――好涼。
葉空想。
就好像全身的血都要被抽空了一樣,呼吸也奄奄一息。
唇上一空,他要離開了――她錯覺離開的是一塊即將化作灰的碎片,于是動手就成了不經大腦思考的下意識動作。
就像她自我覺察的那樣――她一向依照本能行動。
從學會思考就決定要追尋“活著的意義”這樣本就空泛無意義的答案。
從認識原初就決定要追逐“愛”。
從認為溫璨百分百符合她的審美會成為能左右她“愛的天平”的人開始就決定要和他談戀愛。
而此刻――她的直覺只是想讓這個人不要化成灰。
于是她拉住了已經起身一半的男人,揪著他的衣領把他拉回來,為了不壓到她溫璨猝不及防撐住了棋盤,滿盤棋子嘩啦啦灑了一地卻沒人管。
密閉的帳篷里響起沉重的呼吸。
唇瓣廝磨、唾液交換。
葉空捧著男人的臉,像一只笨拙的小獸,試圖用唾液粘補他撕裂的傷口,于是親吻從嘴唇來到下巴、鼻梁、臉頰、眼睛、額頭,手指從臉側胡亂而不知所謂地摸到耳朵,腦后。
溫璨:……
“你……”
試圖說話的嘴又被對方氣勢洶洶的吻堵住了。
他能感覺到少女還在用力把他往那邊拽,而他這個半跪傾身的姿勢在這樣的搗亂下實在很難維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