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嗎?”
“接吻。”
“……除了接吻就沒有別的?”
“別的你更不讓干了。”
“咳咳――”溫璨險些沒被一口空氣嗆死。
他拒絕思考葉空想干的別的是什么,于是又低下頭去繼續看被遺忘的相機。
事實證明葉空的確沒有拍帥哥――她的鏡頭里根本就沒有人類,頂多出現幾只流竄的流浪貓和湖上的傻天鵝。
“內容都很特別,而且好看……”溫璨這么說著,又補充了一下,“還有些眼熟。”
“哪里眼熟?”
“構圖?”溫璨似乎也不能準確抓住這種感受,“還有這種上帝視角的風格――感覺不像是人類在拍生活環境,倒像個上帝派來的觀察員在觀察世界。”
“哪有你說的那么玄。”
葉空眼神一動,心底暗道糟糕。
好在很快溫璨就翻到了唯一被她拍到的人類。
――那是上次在天臺上搭帳篷時她拍的。
彼時照明燈像一輪夜色里亮起的橘色夕陽,就在溫璨腳邊,粗糙的渲染他的輪廓。
男人半蹲在地上,正在給帳篷綁帶子。
那神情說認真太刻板,說隨意太輕浮,就是介于兩者之間的,卻莫名令人著迷的安靜狀態。
鏡頭聚焦于他的側臉,他的嘴唇,他映著光的鼻梁和眼睛,而別的一切都模糊了――讓看到照片的人仿佛能透過鏡頭摸到他的骨頭和思想,又或者,這本身就是把持鏡頭的人在拍攝那一瞬所留下來的渴望。
因為他的沉默,葉空又湊過來看了一眼。
“怎么樣?”
她的聲音在溫璨耳畔響起,絮絮叨叨的:“是不是跟別的很不一樣?是不是看起來很有感情?”
當然不一樣――如果說前面的照片看起來是一個置身世界之外的觀察者在觀察者在不含感情的觀察這個世界,那么這張照片就是觀察者被毫無預兆地拉入了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