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劃破皮膚。
紅色的液體先是小顆小顆地出現,然后滲做一條線,再由線匯聚成水滴,在艙內飄搖的燈光下反射出冰冷的血光,直至流淌下來,在人的皮膚上變成一條彎曲的細流。
沒有人講話。
風浪填滿窗外無邊的夜和海。
那樣浩大的雜音卻將少女的呼吸襯得十分清楚。
不顫抖、不虛弱、不興奮,就像是累了所以蹲在那里發呆一樣――可她很快割下了第二刀。
奄奄一息的身體突然動彈了一下,安靜的艙室里響起秦少爺虛弱的氣音。
“你……是真的要殺了我?”
“不,我其實是在跟你玩過家家。”
葉空就像在雕刻藝術品一樣在他手臂上劃下第三刀,細瘦的手死死握住少年因為疼痛而顫抖的手腕,杜絕他的任何掙扎,同時用冰針般含著涼涼笑意的語氣說:“等到天亮你爸媽就會帶著一眾私人雇傭兵沖過來包圍這艘游艇,然后端著槍砰砰開火作為慶祝的禮炮,接著我會和他們一起對你大喊‘surprise!這是我們一起送給你的特別節目你喜不喜歡驚不驚喜?’接下來我就會作為你永遠的血包和囚徒,從此幸福地和你生活在一起――怎么樣?這種劇情你還滿意嗎?”
秦悟慘白著臉,遲鈍了好幾秒才道:“還不錯……我要滿足你什么條件,你才愿意這樣做呢?”
刀刃刺啦劃開皮膚。
少女握著漸漸染血的刀柄琢磨片刻說:“如果你爸媽在看到你的尸體后不會端著槍沖我突突掃射而是鼓掌大叫夸我‘殺得好’的話――我可以考慮一下把你的骨頭做成一把匕首永遠收藏進我的書包里――這也算一種永遠在一起吧?”
“……那也不錯。”秦悟沒辦法一直集中注意力聽她在說什么,他努力想要看到自己的手或腳,卻只能徒勞地動了動臉,“你現在在做什么?”
“殺你啊。”葉空說,“我被關在你家一百二十六天,我要在你身上割夠一百二十六刀,等你把我輸給你的血都流得差不多了,我會把最后一刀捅進你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