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的葉,空心的空。
你來自高譚市花盒縣花之盒孤兒院。
院長姓孫,是個嘴碎愛嘮叨的老頭。
你有個死掉的沒有血緣關系的哥哥,他叫原初。
你還有一個叫曲霧的跟班,你在花盒縣福利院救下她,把她送回玉洲找到了親生媽媽,你答應過要去看她。
你會下棋,你會畫畫,你是個絕無僅有的天才,你可以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任何境況下靠自己的能力獲得任何你生存需要的東西,所以你不會被任何除了錢財和地位之外一無所有的人誘惑。
你傲慢、狂妄、自大,所以你憎惡被束縛,你不是誰的養女,也從不打算成為誰的養女。
你是為了尋找親人才離家出走,你尋找親人是為了尋找原初所說的百分之百的愛――別笑,你這個傻逼情感障礙晚期患者。
南港沒有你要的親人也沒有你要的愛,只有要扒你皮抽你血吸你骨頭的賤人。
你只是倒霉被抓到這里來成了血奴。
所以,逃出去。
不管他們看起來對你多好,不管秦悟對你多么唯命是從,不管那些衣冠楚楚的傻逼有多么羨慕你說你有多么命好多么幸運,都是屁話。
他們都是你的敵人。
除非你想被他們抽光血,然后埋在這座大得可以藏起很多具尸體的莊園里,從此成為骯臟土地下死不瞑目的傻逼,或者一輩子困在這鬼地方當個滑稽丑陋的金絲雀,否則,想盡一切辦法逃出去。
或者,殺了他們。
轟轟的雷電照亮雨雪交加的夜。
那一剎的閃光也照亮溫璨僵冷如雨中石雕的臉。
本子上的字跡是他曾見過的,獨特、鋒利又漂亮,看過這字體的人無一不懷疑這是大家手筆,紛紛問多少錢一幅――只是這泛黃紙頁上的字顯然比現在他所熟悉的要更加鋒芒畢露、張牙舞爪。
因此即使整頁都沒有任何感嘆號或者加重的筆跡,卻依舊給人一種凜冽猙獰之感。
溫璨的視線落在那最后一行字上。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