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里了?這么晚才回來。”
銀色輪椅尚還帶著夜風的涼意,碾過地毯駛入大廳幾乎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可暗淡亮著的燈光之下,老人看起來等待已久,一張臉蒼老疲倦,溝溝壑壑在光里無所遁形,偏偏一雙眼睛銳利依舊,枯皺的眼皮耷拉下來遮蓋住半邊瞳仁,讓露出來的一半渾濁眼瞳愈發顯得苛刻萬分。
被這樣的眼神直勾勾盯著,輪椅上的溫璨卻無動于衷,只平平看了他一眼:“心情不好,去散心了。”
“凌晨兩點去散心?”
“是散心到凌晨兩點。”溫璨停住輪椅,轉頭看向老人,“那您呢?您一把年紀還挨到凌晨兩點,難道就是為了抓我這個晚歸的孫子?”
“……”老人的眼神像x光似的嚴格釘在他身上,好一會兒才沉沉地嘆了口氣,道,“是為了抓你夜不歸宿的老子――他已經連續三天沒回來睡覺了。”
“那叫就更沒必要。”溫璨平靜的收回視線,“他肯定是在外面忙著應酬――你應該高興才對。”
“你真的這么想?”老人越發嚴厲的盯著她,眼神里還帶著些微不可見的疑慮和懷疑,似乎恨不得剖開男人的頭顱一直看到他的意識里去。
溫璨看了他一眼:“不然他還能干嘛?難道你還懷疑他那種人夜不歸宿是在外面亂來?”
“……你說得有道理。”老人慢慢緩和了神情,“但長期這樣也是不行的,我就是為了跟他說這個,畢竟身體重要。”
“嗯。”溫璨可有可無的應了一聲就要離開,卻又一次被叫住了。
“還有一件事爺爺想問你。”老人淡淡道,“你對秦箏怎么看?”
“……”溫璨扯了扯嘴角,“不當女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