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氏莊園距離玉山大很有一段距離。
葉空來的時候車隊護駕浩浩蕩蕩,走的時候倒是十分低調,只剩下一輛車和兩個保鏢隨行。
那個從長相就開始彪悍無比的保鏢頭子一邊開著車,一邊忍不住掃了眼后視鏡:“您也不收拾一下?”
葉空:……
原本做挺尸裝橫在后座上的葉空慢悠悠瞥了他一眼,這才又看向滿座堆積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有花,有毛筆和劣質墨水瓶,還有沒用上的許多紙張。
她穿著一身價值幾十萬的裙子,披著奢華無比的大衣,就那么毫無形象的倒在“垃圾堆”里,仿佛生來就是如此一般,一點都不像個出門需要幾十個保鏢開道的老板或大小姐。
“……”葉空似乎懶得說話,只用懶惰的肢體語表達了“有什么好收拾的”意思。
保鏢先生忍了又忍,又開口了:“剛才在莊園里,我聽說……您送上去的‘一字對聯’,光憑那一手大家書法就能價值上萬甚至十萬?”
“……”
“可,那分明是你在車上隨手寫的。”
“……”葉空終于開口了,帶著淡淡的死氣,“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就是好奇,”保鏢先生收回視線,“一字千金的人,為什么還會有這么多煩惱。”
葉空:……
少女終于跟沒骨頭似的坐了起來,倚靠在車窗上,任由昏暗的路燈不斷流瀉進來,經過她白皙的臉孔和黝黑的眼眸。
“我看起來有很多煩惱嗎?”
“去宴會之前你看起來除了有點煩躁之外別的還好,現在……”保鏢先生看了眼后視鏡,“不光煩躁,不快,還很累。”
“……是嗎?”葉空看起來愣了一下,慢慢把視線投向窗外,“聽起來真不錯,是個能盡情感受喜怒哀樂的人。”
保鏢的隨口搭話也就只能到此為止了。
車廂隨之沉默下來。
只有風聲隔著車窗在呼呼碰撞著耳膜。
葉空就這么放空著望著窗外,直到某一刻突然有細小的白色卷入燈下,她眼睛一眨,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