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里,那個少女在火光中用沾滿血的手握緊同樣淌著血的刀子橫在少年脖子前,對她笑出森森白牙的場面,時隔多年也依舊如此清晰。
“你簡直連心臟都暴露出來了。”
“他每天就在我面前晃啊晃,晃啊晃――我可是忍了很久,才終于等到這一天呢。”
――
火光湮滅在腦海里,幻化成眼前微微搖晃的水晶燈。
秦夫人無聲捏緊了手――“這都是你教我的。”
她低聲喃喃。
?
宴會上觥籌交錯的時候,后門通往的主宅內,溫榮換了另一套禮服,卻沒急著去設宴樓,而是在那個剛搬進來的大箱子附近走來走去,走來走去。
好一會兒后,他才轉頭問跟著過來的一個傭人:“怎么只有這一個箱子?另一個玻璃箱呢?”
“少爺說,那個玻璃箱要送去他的房間。”
溫榮狠狠皺眉,卻還是什么都沒說。
傭人小心問他:“先生,這個木箱子怎么辦?”
溫榮死死盯著那個木箱子,眉頭皺得更緊,活像看著什么臭蟲,可最后還是憋不住心頭那把火,他咬著牙發出一聲冷哼:“打開吧!”
“我倒要看看,她送了什么好東西!”
兩名傭人上前,共同將那個沉重的木箱子打開了。
傭人的反應平平無奇,溫榮便走上前去往里睨了一眼,發現里面居然是一個用眾多茶具拼湊而成的巨大的“福”字――居然很普通。
雖然一看就是很貴的古董,但真的很普通很正常。
溫榮本來做好了里面全是白菊的準備的。
他挑剔而嫌惡地伸出手去,挑起那個用來充當“田”字的茶杯中的一個――這一挑沒能挑起來,倒是摸到了一手顏料。
溫榮一愣,都顧不上手臟了,狠狠在那些古董上面抓了一把――沒抓起任何實物,倒是抓破了一張紙。
――這根本就不是茶具!是畫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