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早就把真正的骨灰送回了花盒,可他脖子上卻還留下了永久的套索。
葉空是學心理學的,她很清楚什么叫做心理暗示。
只要溫璨脖子上的項鏈還在,那么他所到之處幾乎無處不在的所有沙漏,就全都代表著同一個意象――那是池彎刀的凝視。
他的世界里,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無處不靜靜存在著這樣的凝視。
――葉空是個無神論者。
她不相信靈魂的存在。
可即便如此,她此時也不由自主,起了一粒粒雞皮疙瘩。
而眼前的溫璨還在微微擰眉,似低落又似了解:“你在安慰我,我媽其實是個很講究入土為安的人――她要是知道我偷了她的骨灰做項鏈,肯定要揍我了。”
不過不等葉空開口,他又溫和的說:“不過沒關系,反正我媽也沒法來真的揍我,就當我是遲來的叛逆期好了,等以后……她想怎么揍我就怎么揍我。”
葉空:……
她覺得很古怪。
心跳還莫名有點加快了――不是激動或者興奮,而是一種奇異的,類似小時候第一次被人圍著打,卻半點憤怒和傷心也生不起來的時候――那種奇異的驚慌。
可她一時半會兒沒時間去細究這種心情,只是突然抓住溫璨貼在自己臉上的手:“等以后什么?”
她問得有些急。
溫璨怔了一下,似乎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溫和道:“以后我七老八十也死了,跑也跑不動,估計也只能任由她揍了。”
“……”葉空還是覺得不對,但她知道到此為止,不能再追根究底。
說到底他們只是“玩玩”的關系。
可是……
葉空仰頭看著溫璨,突然抬手勾住他的衣領,把人拉了下來,直到嘴唇莽撞粗暴地相撞。
第一次沒有柔軟的感覺,甚至有些撞痛了。
溫璨“嘶”了一聲,含含糊糊道:“這么突然?”
葉空不答,只仰著頭吻住他想說話的嘴。
男人有些無奈:“我都懷疑……你有皮膚饑渴癥了。”
話說完,他卻主動低頭,更深地吻住了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