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地碎片中,有客人匆匆躲出去了,也有縮在角落里舉起手機的。
溫蓮很快被他的秘書扶了起來,跌跌撞撞地站穩后,他用了很長時間才慢慢放下了捂在臉上的手。
迅速腫起來淤青里,有一條尖銳的血痕,唇邊還沾著血。
溫蓮往掌心啐了一口,吐出來半顆帶血的牙齒。
望著那點牙齒,他渾身都在發抖。
而溫璨只是好整以暇收回了拐杖,一句話都沒有說,甚至懶得警告或說明他為什么會挨這一下。
他側了側頭:“走吧。”
葉空推著他往外走。
才兩步,便聽見了溫蓮一段長長深深的呼吸。
隨后他加緊兩步走上前來:“堂、哥!”
他顫抖著發出強調的重音,到這個關頭也依舊沒有要發怒失控的樣子。
“我能理解堂哥現在為什么像變了個人一樣暴躁。”
一句話之間,溫蓮的語氣已經被克制得溫和下來:“我不會怪你的。”
他甚至露出了微笑,同時壓低了聲音:“我以前也常年都身體不好,但我再怎么身體不好,也比不得堂哥突然從天之驕子變成站都站不起來的殘廢要強得多――所以我都明白的,我也都可以體諒和包容你。”
他一邊隨著他們一起走,一邊轉頭對溫璨笑得滿含惡意:“所以,今天的事我不會告訴家里人的,就算爺爺和大伯問起來,我也會說是自己摔的,這樣一來,說不定他們還能對你留有一點希望呢。”
“以后等我當了董事長,我也會給你留一個混吃等死的位置的。”
溫璨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得難看起來,他甚至無聲咬緊了牙關。
――原本只是為了看到溫璨失控暴怒的樣子,可真正看到他這個樣子,溫蓮的心立刻就真的為那種可能性而陶醉了。
――溫璨都露出了這種表情?豈不正說明他也認為我可以?豈不說明在他眼里我很有可能就是未來的集團董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