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收回了刀,靠在椅背上很不熟練的把刀柄轉來轉去。
速度很慢,好幾次還差點劃傷自己的手,前面的司機頻頻往后看,滿臉的擔憂和恐慌幾乎要溢出來,他卻絲毫不管。
風從窗外不斷吹進來,將男人的聲音也吹得四散。
“雖然很多人都不肯承認,但這個世界說到底還是叢林――要怪,你只能怪你們自己。”
“誰讓你們一家人,個個都是貪婪又愚蠢的廢物呢?”
他聳肩,攤手,姿態自然甚至堪稱真誠,落在秦見白眼中卻如一個渾身涂滿陰影還猙獰無比的怪物。
惹人憎恨――即便他顯然不把他的憎恨放在眼里。
秦見白一點點收回視線,眼底似有火在燃。
可他沉默著解開了手上的繃帶,一圈圈展開,最后將紗布也取下來。
掌心里幾道猙獰的傷口,經過針線一縫,更顯得張牙舞爪丑陋難看。
一直都頗為在意形象的他一眼都不愿多看,可剛要撇開視線,他突然發現一個奇怪的地方。
好一會兒他才定定將傷口上下檢查了一遍,不由得喃喃:“我怎么覺得……原本這口子沒這么大?”
“啊,”他聽到男人輕飄散漫的說,“我讓醫生切大了一點,這樣我們的縫合線就一模一樣了。”
秦見白:……
秦少爺出生以來,生平第一次,被氣到頭腦發昏,雙手發抖。
而秦悟還一邊撐臉看著窗外一邊不走心的安慰他:“別難過,我也跟你一樣多來了兩下,這輩子都沒有人跟我這么有難同當過呢。”
秦見白:……
司機頻頻看向后視鏡,生怕秦少爺被自家先生氣暈過去,那樣的話先生的計劃又要被打亂,他肯定又要發火了。
好在并沒有。
秦少爺也算是練出來了――司機欣慰的想。
“還有多久到那個破地方?”秦悟有氣無力的問。
“不到一小時。”
路邊的樹搖曳著一閃而逝,男人漆黑的眼瞳映出窗外的天空山色,如一尊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
葉空在和溫璨玩游戲,那種很老的手柄游戲。
也不知道是多少年的老古董了,被溫璨從里面雜物間搬出來的時候,上面的灰險些撲了她滿臉。
葉空都懷疑那顯示器已經壞了,不過插上電后居然真的亮了起來。
“你要玩什么?拳擊還是賽車。”
溫璨又從房間里翻出來一個盒子,里面裝滿了卡。
葉空想了想,說都想玩。
于是兩人就把那些卡一張一張的插上去,一個一個地玩。
但凡找到一個葉空稍微能玩的,她都能興致勃勃地打上好久。
漸漸的,溫璨好似摸出了規律,無論什么游戲都能和葉空玩得有來有回。
葉空狂按手柄,一邊緊盯著顯示器人瘋狂出拳的小人,一邊問:“你是不是放水了?”
“……”太過明顯的事實如果否認的話是不是反而像在嘲笑人。
可溫璨還是面不改色道:“沒有,你挺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