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大著膽子舉起手機對著葉臻一頓狂拍,也有人在小聲勸阻。
閃光燈亮個不停,把葉臻的眼睛映得一直閃爍,可他反而收起了方才那種嚇人的神態,眼皮都沒動的任別人拍。
這一切動靜落到葉空耳朵,她靠著墻無動于衷的坐著,半晌才側頭看了一眼那擋在眼前的背影。
蓬亂的橘發在燈光下燦燦的發著光,簡直像頂被模糊了邊緣的太陽。
可他背影一動不動,又像一座夜色里沉默的山。
葉空漠然凝視著他,好半天突然低聲說:“葉臻,你是不是受虐狂啊?”
“……”那背影肉眼可見的一僵愛那個,可他依舊沒說一個字。
葉空靠著墻,偏著頭,保持著這樣漠然而又懶洋洋的姿態凝視著他,漫不經心地繼續道:“你不會以為你這樣做能感動誰吧?明明是在給我添麻煩,你看不懂嗎?”
“……”
“這些人要是拍到我的臉,然后發到網上去,你猜我會被你的粉絲罵成什么樣兒?”
“……”男人背脊繃得筆直,半晌才發出僵硬的聲音,“我不會讓他們拍到你的。”
“可你不來不就什么事兒都沒有了?”葉空微微傾身,手肘擱在膝蓋上,掌心托著臉,她連匪夷所思都表現得很冷淡。
而被她注視的人卻好似有鋼針扎身一樣痛苦又不自在,渾身僵硬如剛剛凝固的雕像,說話也不太連貫。
"對不起。"
他先是道歉,卻又繼續用道歉的語氣輕聲說,“但我想來。”
葉空愣了一下。
半晌,她慢慢把視線收了回去,就像外面坐著個陌生人一樣,她懶得再和他交流,靠著墻閉上了眼睛。
鐵欄內,被完全覆蓋在陰影里的少女漸漸昏昏欲睡。
鐵欄外,戴著帽子口罩的怪男人一動不動地坐在那兒,墨鏡下的眼睛始終冷靜明亮的睜著,活像個被寫好程序的機械守門人。
不知過了多久,葉空覺得自己好像做了個夢,可當她從吵吵嚷嚷的聲音里醒來的時候,又看到侯問室墻上掛著的時鐘,顯示時間才過去了四十幾分鐘。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