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那雙漆黑的眼上下打量她,就像拿慣了刀的屠夫在看一頭待宰的豬那樣:“你知道嗎?從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在想,如果你真的是我媽,我該怎么處置你才好――這么天真的直接跑來孤兒院找我,你不會以為,我是那種,會對著親手遺棄我的畜生還滿懷期待的傻逼吧?更何況……”
她打量著她:“你這個樣子,一看就久病纏身,窮困潦倒――不是在富有之后想要接回女兒,而是以這副凄慘模樣跑來這種鄉下地方的孤兒院找我,難道我會認為你是為了愛而來的嗎?”
“親手遺棄我十八年,直到自己快活不下去的時候才跑來找我接濟……”
她輕聲笑道:“你應該慶幸你不是我親媽,否則……”
刀鋒貼著女人過分干燥的皮膚,輕輕一擦――“你就連這點兒說清真相的時間都不會有。”
血痕和女人瀕死的哀鳴一起,一點一滴從她身體里滲出來。
葉空卻在她的慘叫里毫不猶豫一拉刀柄,讓鐮刀的刀鋒在她脖子上又割出一道血痕,與先前的痕跡相接,已經在她脖子上劃出了一道猩紅的半圓:“這樣,我們玩一個游戲。”
她在女人越發凄慘的嚎叫里好整以暇:“如果在這條血線變成圓之前,你能把事情經過全都講清楚了,我就放你一馬,可如果不能……那我就……”
少女微微彎著眼,用鐮刀在她脖子上轉了一圈:“像剪牛奶一樣,沿著這條線,把你的腦袋砍下來,就埋在這個院子里。”
“……不,”因恐懼而飆升的腎上腺素讓女人暫時感覺不到疼痛,她只是在直鉆骨髓的涼意中硬著頭皮發出顫抖得不像話的氣音,“你不敢……你不敢的。”
少女也不急。
唇角輕挑地看了四周一眼,又望了眼頭頂的月亮:“你知道,像你這種孤苦伶仃,沒有正經工作也沒有正經親人的人,全國每天會失蹤多少個嗎?”
她收回視線看向面前的女人,笑道:“你猜,你要是失蹤了,需要多久,才會有人報警?”
“你有能指望的人嗎?父母?愛人?兄弟姐妹?或者你有朋友?哪怕是一個留著電話號碼,會定期給你打電話的醫生?”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