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弟弟來我的店里,往我的咖啡里放蜘蛛,又給我送白菊花咒我死,而我只是把他點的咖啡喂給他,又沒有剁掉他犯賤的手,你還想怎樣啊?”
啪――
“你想來給你弟弟找回場子?憑什么?就憑你會扇人耳光?”
啪――
“我說你們豪門出身的大小姐,難道是以扇耳光的手法確定圈內地位的嗎?”
啪――
“那我可以――”
啪!
“扇到你――”
啪!
“毀容哦。”
啪!
“你想試試嗎?賤人。”
――最后一下,被曲霧抓住了手腕。
向下的視線里,杜若微整個腫起來,甚至有些滲血地臉,漸漸在她眼中清晰。
她發紅的手掌輕輕動了下,手腕扭了扭:“松開。”
嗓音很輕,透著股極致的冷靜。
曲霧沉默地松開了手。
葉空動了動手腕,揪起杜若微的衣領,把她腫大的臉湊到眼前,黑黢黢的瞳孔直直盯著她的眼睛:
“杜小姐,我跟你不是一路人,我沒想過要進入你所在的世界,搶占你在乎的地位,你也不要來找我的麻煩,好不好?”
“否則,我敢做的事情,我保證……”
少女臉上浮現一絲微笑,如同地獄里惡鬼的虛影:“你,不敢做。”
杜若微在劇痛中恍恍惚惚。
在那雙黑玉一般的眼睛里,她仿佛看見了自己凄慘的死狀。
她發出恐懼而扭曲的慘叫聲,顫抖著抱住自己的頭。
葉空這才慢慢站起來。
她掃視四周,所有人這才從極度的震撼中回過神來。
和上一次跟著杜流深的人還敢往前沖不同,這一回,沒有人敢上前。
甚至所有與她對視的人,都忍不住驚懼的避開了視線。
葉空甩了甩自己發紅的手,漫不經心的視線定在了葉寶珠身上。
和所有人的下意識恐懼不同,在恐懼之下,唯獨她,臉上還有壓制不住的惡意與興奮。
葉空發出一聲嗤笑:“人往往會因為自以為是的潑天富貴而忘記更大的風險,從這個角度上來說,她沒準很適合當一個資本家。”
曲霧循著她的視線看去,也看到了葉寶珠。
可葉空已經懶得再多看一眼。
她低頭掃過地上還在慘叫的杜若微,然后抬頭往收銀臺后走去:“還不快給我們杜大小姐叫救護車?你們想害死她嗎?”
一邊這么說著,她一邊視而不見地從杜若微手上踩了過去。
天光下,這剛開業不久的咖啡店又陷入一片混亂。
旁觀了全程的林心舟,起初還站在曲霧這邊指著砸店的杜若微破口大罵。
然而此刻看著遠去的救護車,她卻完全陷入了茫然中。
身后有人在噼里啪啦的收拾滿地碎玻璃。
她轉頭,看到正哼著歌打掃的曲霧,越過曲霧,收銀臺里窩著一個正在埋頭玩消消樂的葉空。
她很愛玩那個根本沒什么玩頭的游戲,游戲會發出的音樂也很有些智障。
林心舟一直都覺得,這是葉空根本就是個小孩子的證明。
無論多少人說她是瘋子,是神經病,但林心舟一直都覺得,葉空說不定只是個任性又幼稚的小孩。
可直到現在……
“為什么?”
她猶如喃喃自語一般問出來:“為什么還能這么平靜?”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