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真巷有座廢棄的清真寺,拱門圓頂,尖塔高聳。
圓頂上坐著兩人。
五月的江州,蚊蟲漸生,臟亂差的十八梯更是蚊蟲滋生的溫床。
蚊蟲嗅到人的氣味,成群結隊,嗚嗚嗡嗡。
寒蟲兒一手托腮,歪著頭,百無聊賴地嗑著瓜子。看似隨意吐出的瓜子皮,像精準射出的子彈,一顆子彈消滅一只蚊子。
“這寺廟怎么建的古里古怪,房頂這么圓,屁股都不好放。”
一旁的諸葛撫琴盤腿而坐,古琴平放雙腿,修長的十指按在琴弦上。
“這叫穹頂,象征著宇宙蒼穹與神圣秩序,寓意對真主創造宇宙的敬畏,暗示真主超越萬物的神圣性。”
“真主是什么玩意兒?你不是說殺手只能信自己,不能信神佛嗎,怎么知道這些?”
諸葛撫琴嘆了口氣,“你去年才讀完《全球宗教概覽》,是一個字都沒記住啊。”
寒蟲兒哦了一聲,大眼珠子對著夜空眨了眨,“去年不是讀的《人類簡史》和《人類理解論》嗎?”
“那是前年。”
寒蟲兒津津有味嗑著瓜子,“我天生過目就忘。”
諸葛撫琴淡淡道:“你不是過目就忘,你是讀望天書,根本就沒用心。”
“本來就是讀給你聽的嘛,我記住干嘛。”
“你就不能順帶記住幾句?”
“有啊。”寒蟲兒眼睛一亮,“寶玉初試云雨情,西門慶大戰潘金蓮,我都記得,要不要我背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