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門,吳朝陽胸口有如壓了座大山,難以呼吸。
愛情的苦,他已經吃過。
從初中畢業那一年開始,高中三年,大學四年,整整七年時間。
多少個白天夜晚的思念,收到信時的狂喜,等不到信時的彷徨。
多少個沒日沒夜的期盼,每逢寒暑假,村口的那個山坳,望穿秋水。
多少個年年月月的幻想,幻想著迎娶陳雪進門,幻想著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信,越來越少。
話,越來越淡。
她,回來得越來越晚。
思念、擔憂、懷疑,患得患失,徹夜難眠,最終匯聚成四個字——心如刀絞。
這四個字不是形容詞,是真真切切有把刀在心口絞動。
那種痛苦中的絕望,絕望中的痛苦,他不想再經歷了。
必須扼殺在萌芽,掐滅在火苗。
一連做了七八遍廣播體操才順過氣來,狼吞虎咽吃過飯,倒頭就睡。
這一覺睡得很好,起床之后神清氣爽,精神奕奕奔赴賽場。
但樓上的曾迦南睡得很不好,輾轉反側了一個晚上,夢里面一直在罵吳朝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