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朝陽拉著曹牧野來到馬三鮮燒烤店,點了兩份三鮮特色和一箱啤酒。
“野哥,這不是你的錯。跟你借錢不借錢沒有關系。張叔手里抓著一大把沒來得及送進嘴里的藥,應該是死于突發疾病。”
曹牧野拿起啤酒一口氣喝掉一整瓶,“朝陽,你是個好人,非親非故還能來給他送水果。但我不是,那天拒絕他之后,我本該來看看他的,要是那天我來了,或許他就不會死。”
吳朝陽心里也壓抑得難受,也拿起啤酒干掉一整瓶。
“野哥,你想到了來看他,只是沒想到他會出事。”
曹牧野低著頭,“我應該想到,他本來就有心臟病,那個畜生逼得緊,我又拒絕借錢,他當時該有多絕望,我應該想到才對。”
吳朝陽嘆了口氣,“想到又能怎么樣,你能天天守著他,還是給他兒子買房?”
“憑什么!”曹牧野雙眼通紅,“我養他可以,憑什么要養張文碩那豬狗不如的畜生。我早就跟他說過,讓他別干了,回老家去,我可以每個月寄三百塊錢給他養老,他就是不聽!”
吳朝陽喃喃道:“若要人救,必先自救。自己不知道救自己,如來佛祖來了也救不了。野哥,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曹牧野拿起酒瓶就干,一瓶接著一瓶。
吳朝陽不知道再說些什么好,陪著他一瓶接著一瓶喝。
五瓶酒過后,曹牧野一邊哭一邊講那盒方便面的故事。
寒冬臘月,冷風刺骨,他穿著單衣躺在公園的長椅上,又冷又餓,瑟瑟發抖。
他以為自己要死了。
一股香味飄了過來,他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努力的睜開眼,他看見一個駝背棒棒端著一盒方便面站在身前,那張溝壑縱橫的臉上,滿是關切。
“小伙子,干凈的,沒吃過。”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