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根生用力的握著吳朝陽的手,“那哪是一根煙,是一顆良心啊,你和小曹一樣,都是有良心的人。”
吳朝陽內心愧疚,不敢告訴張根生是自己接替了他的活兒。
“野哥其實很關心你。”
張根生苦澀的笑了笑,“不怪他,是我自己不爭氣,去年摔壞了一臺電視機,害得他賠了好幾千塊錢。”
吳朝陽很想告訴并不是簡單因為一臺電視機,但話到嘴邊沒有說出來。
“張叔,您年紀大了,身體又不好,該回老家養老了。”
“回去能做什么,田地里的又重又不掙錢。”
張根生臉上帶著憨厚的笑容,“還是這里好,我現在干不了重活兒,每天接一些散活兒,順便撿些廢品賣,節約點一個月能存一千塊錢,夠在老家田地里辛辛苦苦刨一年了。”
聽到一千塊錢,吳朝陽并沒有感到驚訝,而是感到驚心,他非常清楚接散活兒掙一千塊錢有多么不容易,更別說存一千塊。
吳朝陽沒有再說什么,在這里多站一分鐘都覺得很難受。
“張叔,晚上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你了。”
“小伙子,還不知道你名字呢。”
“吳朝陽。”
張根生拉著吳朝陽的手,“小吳啊,還沒吃飯吧,要不吃了再走。”
看著張根生滿滿真誠的臉,吳朝陽差點就答應下來,但最后還是走了出去。
剛走出門口沒幾步,迎面差點撞上一人。
那人一身干凈體面的大衣,帶著副金絲眼鏡,開起來文質彬彬。
吳朝陽說了聲對不起,側身朝著巷子外面走。
他的心情很沉重,走得很慢,身后隱隱傳來張根生與那人的說話聲,才知道是張根生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