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一沾床就疼得不行,吳朝陽趴著睡了一個晚上,再加上心里惦記著第二天一早的活兒,一夜沒睡好。
冷不丁下地,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肌肉里堆積的乳酸經過一夜的發酵,渾身比昨天還疼。
忍著疼痛原地熱身了幾分鐘才逐漸適應那種酸爽。
扛著竹棒出門,天黑漆漆一點光亮也沒有,一直走出巷子才有一盞勉強散發著昏黃燈光的路燈。
倒春寒,江風刺骨,江邊的溫度起碼比上面低了好幾度。
吳朝陽緊了緊身上單薄的棉服,加快腳步朝著儲奇門小跑步前進。
一路跑到儲奇門,吳朝陽發現他并不是去得最早的,雖然年還未過完,碼頭旁邊的倉庫已經燈火通明,貨車進進出出,也有不少同行肩挑背扛著大包小包的貨物。
倉管員看上去四十來歲,很瘦,但目光犀利,拿著進貨單盯著吳朝陽看了老半天,看得吳朝陽渾身不自在。
吳朝陽遞上一根煙,“換人了,以后都是我給蔣老板送貨,請多多關照。”
男人接過皺巴巴的煙看了一眼夾在耳朵上,說了句“在這里等著”,轉身走進了倉庫。
等了幾分鐘,吳朝陽察覺有兩道陰冷目光投來。
轉頭看去,隔壁倉庫門口站著兩個棒棒,正是除夕那天遇上的一高一矮兩人,高的那人聽混混喊過名字,叫李洪亮,矮的好像叫張發奎。
吳朝陽只是看了一眼就沒有再理會,經過昨天那一架,他現在底氣充足。
打過猛虎還怕豺狼?向東那樣的男人都能打服,這兩人也就沒什么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