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文正說道:“所以啊,你說的那個什么人杰,鬼知道是哪個犄角旮旯來的泥腿子。”
見吳朝陽沉默不語,蔣文正深吸一口煙說道:“我不是說你啊,你看上去清清秀秀,文質彬彬,還寫得一手好字,要是換身衣服都看不出來是農村人。”
吳朝陽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我本來就是泥腿子農村人。”
“喲!”蔣文正盯著吳朝陽說道:“小伙子心態不錯嘛,其他人要是說他一句農村人自尊心就崩塌了,大多數人都會回頂一句‘城里人了不起啊,放幾代前你家也是農村人’。你倒是很坦然。”
“哪里人都分三六九等,在農村外來戶是最低等,在城里......”吳朝陽笑了笑,“留在十八梯沒搬進上半城的人連自家婆娘都瞧不上眼。”
“咳咳.....”蔣文正一口煙嗆到肺里,“你小子敢偷聽墻根!”
吳朝陽笑道:“蔣叔,老板娘那大嗓門用得著聽墻根嗎?”
蔣文正長嘆了一口氣,“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
兩人沉默了半晌,吳朝陽一本正經的說道:“蔣叔,謝謝你。”
蔣文正一臉茫然,“謝我什么?”
吳朝陽悠悠道:“你一個城里人,竟然愿意平等的跟我聊天,這是我沒想到的。”
蔣文正癟了癟嘴,“我還以為什么事兒呢,你我都差不多,在各自的階層都是最低等的人,有什么資格瞧不起你。”
“所以啊。”吳朝陽深吸一口氣,“我覺得跟你特別投緣,第一次見你就覺得很親切,就像是失散多年的親人。”
蔣文正一臉警惕的看著吳朝陽,“你不會是想打小咪的主意吧?!”
吳朝陽撫住額頭,“蔣叔,我有自知之明。”
蔣文正長吁一口氣,笑道:“我突然也覺得我倆挺投緣。”
吳朝陽說道:“蔣叔,既然我們這么投緣,你看以后店鋪進貨搬運能不能交給我?”
蔣文正噎在當場,但氣氛到位了又不好開口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