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目光一凝:“看清模樣了嗎?”
“離得遠,沒看清,但崔大嫂說,那幾人看著腿腳利落得很。”云若煙眼中滿是憂慮,“相公,我總覺得金奎他們不會就這么算了的。”
秦明將她攬入懷中,感受著她微微的顫抖,心中涌起一股憐惜與保護欲。
“別怕,有為夫在。”秦明低聲安慰,下巴輕輕摩挲著她的發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們現在要銀子有銀子要人有人,只要內部不亂,外人沒那么容易打進來。”
他的懷抱溫暖而有力,驅散了些許寒意。
云若煙依偎在那寬闊的懷里,輕輕“嗯”了一聲,但秀眉間的擔憂并未完全散去。
她忽然想起一事,從懷里取出一個小巧精致的荷包,塞到秦明手里:“相公,這是在鎮上廟里求的平安符,把你帶在身上,保佑平安。”
荷包還帶著她的體溫和淡淡的體香,繡工精細,上面繡著一株頑強的蘭草。
秦明心中一動,知道這是她默默為自己祈福的心意,收起荷包,緊緊握了握她的手:“娘子有心了,謝謝你。”
夫妻二人溫存片刻,秦明忽然道:“對了,識字班那邊怎么樣?孩子們還愿意學嗎?”
他有意轉移話題,也確實關心此事。
提到識字班,云若煙臉上才有了些光彩:“孩子們可愿意學了。雖然人不多,但都很認真。尤其是小石頭那幾個孩子,學得可快了。就是紙和筆墨太貴了,孩子們買不起,他們就用樹枝在沙盤上練習。所以,奴家想咱們給孩子們出……”
“你這樣想就對了。”秦明贊許道,“知識開蒙,是百年大計,再難也要做下去。”
正說著,院外傳來輕輕的叩門聲。
這么晚了,會是誰?
兩人都是一怔。
秦明示意云若煙留在屋內,自己警惕地走到院門后,沉聲問:“誰?”
門外傳來一個壓低了的清脆的女聲:“小蝶!我家小姐有東西給秦公子。”
蘇婉晴的丫鬟?
秦明眉頭一挑,打開了房門。
門外站著的果然是青衣侍女小蝶,依舊是那副冷清模樣。
“小姐說,近日或有小人想從農事上構陷你,一個是往堆肥里扔死人甚至是乞丐;一個是破壞新犁杖,望秦公子知曉,想辦法應對!”
說完,小蝶也不等秦明回話,微微一俯身,人很快沒有了蹤影。
秦明關上門,回到屋內,心中愕然!
這消息太重要了。
不過,蘇婉晴到底是如何得知的?她的能量和情報網絡,究竟有多龐大?
秦明心中翻騰不已。
這位身負血海深仇、隱于風塵的前左都御史千金,一次又一次地展現出她深不可測的一面。
她對自己的投資,恐怕所圖極大。
但同時,這份“消息”也讓他后背發涼。
敵人果然要針對農事下手了而且行動可能就在近日
秦明眼神變得無比銳利。
必須立刻加強堆肥場和木匠鋪的看守。
“相公,怎么了?”云若煙對返身回來的丈夫擔憂地問。
秦明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震動,對她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沒事,一個朋友送來一個消息非常及時。娘子,你先睡,我再去尋蔡墩他們說點事。”
危機迫近,必須爭分奪秒。
秦明連夜叫來了蔡墩、王老七等絕對核心的幾人,將小蝶送來消息告知了他們,隱去了消息來源。
幾人一聽,頓時又驚又怒。
“狗日的!竟想用這么下作的手段!”王老七氣得捶桌子。
“往肥里扔死人甚至活著的乞丐,還要弄壞犁杖?明哥,他們這是想壞你的名聲啊!”蔡墩眼睛都紅了,“咱們怎么辦?加派人手,日夜不停地守著!”
秦明目光沉靜:“守,必須得守,但百密一疏,所以被動防守肯定不行。”
“那怎么辦?”蔡墩有些著急道。
秦明嘴角卻勾起一絲冷冽的笑意:“既然他們想玩陰的嗎?那咱就來個將計就計!”
“將計就計?”蔡墩等人露出了期待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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