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拽著龍袍的衣襟,眸中溢滿的是對昭衡帝的依賴。
再深的猜忌,也抵擋不了柔情的攻勢。
“仙兒”
昭衡帝喉頭滾動,眸色深暗,捧著她那張哭紅的小臉兒,深吻了下去。
乾清宮外。
銀珠一直豎著耳朵聽著里面的動靜。
起初聽到隱隱的哭聲,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后來哭聲漸歇,再后來便沒了聲息?
時間一點點過去,銀珠有些坐立不安,正猶豫著要不要找個借口進去看看,馮順祥卻笑瞇瞇地踱了過來。
“銀珠姑娘,別等了。”
馮順祥壓低了聲音,臉上帶著心照不宣的笑意。
“皇上口諭,瑾妃娘娘今夜留宿乾清宮。”
“你且去偏殿候著吧,晚些時候,怕是要準備熱水伺候呢。”
銀珠聞,緊繃的心弦驟然一松。
她連忙恭敬應道:“是,謝馮公公告知。奴婢這就去準備著。”
說完,便腳步輕快地退下,去安排溫水等著一會兒殿內叫水。
龍榻之上,春意融融。
連日的隔閡消退后,換來的是更加親密的貼近。
錦帳亂晃間,隱隱有聲響溢出。
水仙委屈的淚水被昭衡帝吻去,他溫聲在她耳邊誘哄,那些話似是帶著溫度,染紅了水仙敏感的耳廓。
不知道到了那一環節,昭衡帝便不再哄她,而是說了些更過分的話。
后來,水仙又哭了起來,這回卻不是因為委屈,而是因為些旁的緣由。
一番纏綿之后,兩人徹底再無隔閡。
如今坦誠相待,水仙靠在昭衡帝的臂彎里,聲音里還帶著些許剛哭過的鼻音。
“皇上臣妾方才是有些任性了。”
昭衡帝攬著她光滑的肩頭,饜足地閉著眼。
聞只輕輕嗯了一聲,帶著縱容。
水仙繼續低語,似是陷入一場回憶:“其實臣妾讓父親去經營客棧,真的沒想那么多。只是只是臣妾小時候,看到街上的客棧人來人往,覺得好生熱鬧有趣。”
“那時臣妾就對父親說過,若能住在客棧里多好想來父親是記在了心里。”
“后來家里得了些賞賜,父親便想著做些營生,許是就想到開客棧了。”
她說著半真半假的謊,知道帝王心思深沉,如今看似親密無間,但若是他心底還有著疑慮,不如一并消了才好。
水仙微微仰起頭,看著昭衡帝分明的輪廓,語氣帶著些許忐忑:
“皇上臣妾不懂前朝的事。若是那登第客棧的存在,讓皇上覺得不妥,或是惹了什么麻煩臣妾這就讓父親把它關掉!”
“父親年紀大了,做些別的清閑營生也好。臣妾只盼著皇上安心,再不要因為臣妾家里這些小事煩憂了。”
昭衡帝沒想到,水仙會主動提出關閉客棧。
這些日子里,他確實因水仙父親名下的登第客棧想多了些。
先皇的皇貴妃弄權的事情仿若尚在眼前,他不免懷疑水仙通過父親的客棧配置勢力。
他緩緩摩挲著水仙的肩膀,指腹眷戀著那抹滑膩。
“若是想給你父親找點營生朕可以安排他入朝為官,掛個閑職。”
水仙靠在他的懷里,弧度很小地搖了搖頭。
“臣妾的父親不是為官的料,如今經商又惹出這些麻煩來,等著臣妾讓他安心在家養老,不必出來了,省著惹皇上煩心。”
昭衡帝收緊了手臂,將人更緊地擁入懷中。
“傻仙兒,一個客棧而已,開便開了,能惹什么麻煩?”
“你父親既喜歡,又有能力經營,就讓他開著吧。”
昭衡帝徹底相信,水仙沒有弄權的野心。
若是她有心弄權,怎會拒絕安排父親入朝為官?
再說了,不過是一個客棧。
若那客棧真的能勾結朝臣,顛覆朝廷,那開了多年的狀元樓什么的,早就惹人忌憚了。
昭衡帝心中最后的疑慮消除了,他擁著水仙,輕聲安撫著她的憂心。
靠在他的懷里,水仙眸光微動。
不就是以退為進嗎?
她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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