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榮嬪猛地站起身,恨道:“水仙!你這個背主求榮、忘恩負義的賤婢!是你!一定是你陷害了祺妃娘娘!你這個蛇蝎心腸的毒婦!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
水仙靜靜地站在門口,聽著榮嬪的辱罵,她心中沒有半分波瀾,甚至還有些想笑。
上一世,她掏心掏肺,忠心耿耿,換來的不也是易貴春的背叛、青樓的凌辱和最終慘死嗎?
呵,這一世,無論她水仙最終結局如何,她一定要確保易貴春走在她前面!
替她去閻羅地獄里探探路!
榮嬪見水仙毫無反應,心中的怨毒難抑,讓她更加口不擇:“你以為你贏了?!你以為你懷了龍種就高枕無憂了?!”
她冷笑一聲,指著水仙的肚子:“誰知道你肚子里懷的是誰的野種?!皇上他他怎么可能你定是用了什么下作手段!不知和哪個野男人茍合”
榮嬪并不知道水仙的好孕體質。
水仙眸底浮現一抹了然的冷笑。
果然如此。
易貴春那個自私自利、視她體質為工具的人,怎么可能將這種辛秘告訴榮嬪這種棋子?
榮嬪的懷疑,恐怕也是這后宮乃至前朝不少人心中的疑竇。
這盆污水,她早有預料。
“呵,”水仙終于開口,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原來……她什么都沒告訴你啊。”
她微微歪頭,打量著榮嬪瞬間僵住的臉。
最讓榮嬪受不了的是,水仙的眼神里,竟然透著對她的可憐!
她竟然被這個賤婢可憐了!
榮嬪心中猛地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你你什么意思?什么沒告訴我?你知道什么?!”
水仙卻沒有順著她的話往下說。
她今日來,不是為了和榮嬪探討自己的秘密,而是要徹底斬斷易貴春最后的翻盤希望!
她緩步向前,逼近榮嬪,聲音壓得極低:“本宮知道什么?本宮知道,你父親榮順昌,工部一個小小的員外郎,是如何恰好在春城河工清淤時,發現了那塊奇石!”
榮嬪的臉色巨變,身體不受控制地后退一步,撞在椅子上,發出哐當一聲。
水仙步步緊逼:“本宮還知道,那塊石頭,根本不是什么天降祥瑞!而是你父親奉易明之命,精心偽造!目的就是為了獻媚邀寵,助易貴春穩固地位,甚至圖謀后位!”
“不不是!你胡說!你血口噴人!”
榮嬪慌亂地辯解,色厲內荏。
“是不是胡說,你心里最清楚!”
水仙的聲音微涼,充滿對她的警告:“如今易家大廈將傾,易明自身難保!為了脫罪,為了保全易家滿門,你以為他會怎么做?他會把所有罪責,都推到你父親頭上!推到你們榮家頭上!”
水仙盯著榮嬪那雙因恐懼而睜大的眼睛,持續地攻破榮嬪的心理防線:
“欺君罔上!偽造祥瑞!這哪一條,不是抄家滅族的死罪?!榮嬪,你猜猜,當易明將所有臟水都潑到榮家頭上時你們榮家,會是什么下場?”
“不不可能!易大人易大人不會的!他承諾過”
榮嬪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她嘴上否認,但眼中的恐懼卻出賣了她。
易明是什么人?能爬上督察御史高位的人,心狠手辣,翻臉無情,她比誰都清楚!
水仙描繪的場景,絕非危聳聽!
水仙嗤笑一聲,眼中滿是譏諷,“易貴春當初對本宮的承諾還少嗎?結果呢?榮嬪,別再自欺欺人了!易家父女,從來都只把你們榮家當作隨時可以丟棄的棋子!”
她看著榮嬪眼中最后光芒徹底熄滅,只剩下無邊無際的絕望,知道火候已到。
水仙放緩了語氣,甚至帶著一種近乎于蠱惑的意味:“本宮今日來,不是看你笑話的。本宮是給你,給榮家,指一條活路。”
榮嬪猛地抬起頭,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活路?什么活路?!”
水仙的目光深不見底:
“很簡單。把你所知道的,關于易明如何指使你父親偽造祥瑞奇石,如何布局,如何欺瞞圣上所有的一切,原原本本,一字不漏地說出來!”
只要榮家咬死易家,易家必然傾覆,到時候易貴春再無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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