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瞇起眼睛數了數,三條堵在通往內洞的窄道。
四條分散在左右石壁凹陷處,剩下兩條正弓著背往他這邊挪。
“光陽哥?“二埋汰的聲音帶著顫,“要不咱撤吧?“
陳光陽沒答話。
他盯著那條最大的頭狼,那畜生左眼上方有道猙獰的疤,此刻正用前爪刨著地面,揚起細碎的塵土。這是要進攻的信號。
“把硫磺皂掰半塊給我。“陳光陽突然開口,聲音穩得像塊石頭,“再扯些干茅草來。“
二埋汰雖然不明就里,但還是麻利地從背簍里掏出硫磺皂。
然后又在了外面拽了一些茅草!
青皮子們也感受到了陳光陽的計劃。
頭狼突然發出一聲短促的嚎叫,三條狼同時往前竄了兩步。
陳光陽甚至能聞到它們嘴里噴出的腥臭味,混著洞穴里的霉味直沖腦門。
但是這幾個青皮子,忌憚他手中的家伙事兒,不敢上前。
他“嚓“地劃著火柴,火苗在潮濕的空氣中搖曳,映得洞壁上的影子張牙舞爪。
“退到洞外去。“陳光陽把燃燒的茅草團塞進石縫,
“把外套脫下來堵住洞口,留條縫。“
二埋汰這才恍然大悟:“你要煙熏?“
陳光陽已經將硫磺皂碾碎撒在茅草上,刺鼻的白煙立刻騰起。
頭狼似乎意識到不妙,齜著牙往前撲,卻被濃煙嗆得直甩腦袋。
陳光陽趁機一個箭步退到洞口,和二埋汰合力用外套堵住大半洞口。
“操他姥姥的!“二埋汰被煙嗆得眼淚直流,然后緊張的看向了洞口。
陳光陽沒說話,瞇著眼從衣服縫隙往里看。
硫磺煙像條白龍在洞里翻滾,九條狼的輪廓在煙霧中時隱時現。
最瘦的那條已經受不住,貼著地面往外爬,鼻子幾乎埋進前爪里。
“準備。“陳光陽把半自動獵槍架在洞外,槍管微微下壓,“先打左邊那條瘸腿的。“
第一條狼鉆出洞口時,整個身子都在發抖。
它右后腿有道陳年舊傷,跑起來一顛一顛的。
陳光陽的槍口隨著它的移動微微調整,在它躥過第七步白樺樹時扣下扳機。
“砰!“
槍聲在山谷里炸開,驚起一群山雀。那狼應聲倒地,前胸炸開個血窟窿,后腿還在神經質地抽搐。
幾乎同時,第二條狼頂著濃煙沖出來,
陳光陽瞄準的動作行云流水,第二槍直接掀飛了它的天靈蓋。
“接連兩槍,估計青皮子該害怕了。”陳光陽轉過頭對著二埋汰說道。
果然,第三條狼遲遲不露面。
洞口的煙霧越來越濃,陳光陽甚至能聽見里面狼群焦躁的抓撓聲。
突然,右側灌木叢劇烈晃動,第三條狼知道頂開陳光陽和二埋汰的衣服,從另外一個方向拋出來。
這畜生狡猾得很,貼著地面蛇形前進,每走三步就換個方向。
陳光陽的槍管追著灰影移動,在它躍過倒木的瞬間開火。
子彈擦著狼背飛過,打碎了后面的山石。
“操!“陳光陽罵了句臟話。那狼趁機躥到二十步開外的榛子叢里,綠眼睛在陰影中閃爍。
二埋汰急得直跺腳:“操沒打中!“
“別動!“陳光陽按住他肩膀,“它在等同伴。“
話音未落,洞口突然同時躥出兩條狼!
一條直奔陳光陽面門撲來,另一條扭頭就往林子里鉆。
陳光陽抬槍就打,沖在前面的狼在半空被轟得倒飛回去,血雨灑了一地。
但第二條已經跑出射程,和先前那條匯合在榛子叢后。
“還剩四條在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