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我待會兒去趟林場。“他往嘴里扒拉完最后一口大碴子粥,“還有點活得收尾呢。“
沈知霜正給二虎子擦嘴,聞狐疑地瞅他:“天都擦黑了...“
“讓二埋汰趕車陪我去!“陳光陽已經套上膠鞋,順手從倉房拎出個鐵絲籠子,“順道逮幾只田鼠喂海東青。“
月亮剛爬上山梁,陳光陽已經蹲在林場工棚后的灌木叢里。
鐵絲籠里五只肥田鼠吱哇亂叫,腳邊草窠里還蹲著只被石子打暈的癩蛤蟆。
他掏出小刀在蛤蟆腿上劃了道口子,暗紅的血滴進裝鼠的瓦罐,腥氣頓時漫開。
地窨子里傳來劉建設得意的公鴨嗓:“...那姓陳的少說判三年!寧叔親自打的電話!
“接著是玻璃瓶磕碰的動靜,“哥幾個放心,等援朝出來,咱們……“
陳光陽冷笑。
他悄悄摸到晾衣繩下,劉建設那件勞動布工裝褲口袋里還塞著舉報信的草稿,他團吧團吧塞進只活田鼠,又往褲管里灌了兩把濕泥。
他撬開窗戶縫,用樹枝把浸透蛤蟆血的棉絮挑松,最后將剩下三只田鼠尾巴系在一起,輕輕塞進褥子底下。
“明兒早有好戲看。“他搓搓沾血的手,身影沒入林間月色。
隨后就回到了家里面。
后半夜起了風,陳光陽躺在炕上摟著媳婦盤算:蛤蟆血招蛇,田鼠血氣引黃皮子。
這春暖花開時節雖說不至于真引來毒蛇,但嚇破劉建設那慫膽足夠了...
天剛蒙蒙亮,林場方向突然炸了鍋。
“長蟲!被窩里全是長蟲!“劉建設光著腚從工棚竄出來,眼鏡腿都嚇歪了。
他發瘋了一樣的吼叫,整個人頭發都要炸出來了!
他棉褲讓田鼠啃出好幾個窟窿,三條尾巴相連的老鼠正在褥子上打轉,遠遠看去真像花斑蛇在蠕動。
老張拎著斧頭沖過來,見狀差點笑岔氣:“你他媽瞎啊?這不明擺著是……“話沒說完突然不說話了。
劉建設枕頭底下真盤著條土球子!
原來昨夜降溫,這蛇循著血氣鉆進來取暖,此刻正朝劉建設吐信子。
盤成了一團,不管是誰看見全都只覺得身上麻酥酥的!
“救、救命啊!“劉建設癱在地上尿了褲子,騷氣混著蛤蟆血的腥味,熏得圍觀工友直捂鼻子。
劉建設不知道是,這他媽血氣味道會在他身上留好久,未來一兩個月,被窩里面有蛇肯定是跑不了的了!
陳光陽則是美美的給了媳婦做好了早飯。
然后扛著兩個獵槍就朝著山上走去。
路過知青據點的時候,陳光陽還特意瞅了瞅,知青們干活還挺快,那泥辮房眼瞅就要封頂了。
就連硫磺皂都積攢了兩三萬塊了。
陳光陽知道,這玩意兒不用著急。
上了山,陳光陽就放飛了海東青。
他之前答應了要送樸老板點野味的,還有幫了自己忙的夏縣長和李領導,全都得送一點禮。
弄點飛龍、沙半雞啥的味道正好!
但陳光陽,剛進入深山走了沒有多久,陳光陽就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兒,皺起來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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