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之前,二虎還在撅著屁股在和其他三小只講著陳光陽從樹上掉落下來的事情。
“要不說,這老小子的確有兩下子,反應是真快啊,要是埋汰叔,肯定摔嗝屁了!”雖然二虎是小聲蛐蛐,但陳光陽還是聽見了。
聽見這話,原本手上火辣辣的傷口一下子就不疼了。
能在兒子面前裝逼,是每一個爸爸的畢生夙愿。
疼點算什么!
甚至一直到睡覺,陳光陽全都是美滋滋的。
第二天醒來,陳光陽本來是想要借用牛車前往縣里,但今天生產隊需要干活,來了一群人。
還沒等湊到附近,陳光陽就聽見了社員們在抱怨著。
“哎呀,家里面都沒有吃的了,我們全家一天只吃一頓飯!”
“誰說不是,之前還能弄點手藝玩意兒換換錢,貼補家里面,現在一看啊,都完犢子了。”
“我聽說前街二愣子家一天一頓都要吃不上了。”
眾多社員全都垂頭喪氣。
大隊里面給發的糧食和各種票其實根本就不夠吃。
之前開放了,他們弄點山貨或者是編點炕席柳條筐,打點零工還能貼補貼補日子。
可如今手里要么沒有錢,要么沒有各種票,想買東西都買不了。
一切又變成了原樣,日子又全都緊巴巴的了。
陳光陽只能跟著嘆了一口氣,自然也不好借牛車。
回到家,他騎著自行車馱著狍子、山羊和土豺狗前往了縣里面。
軋鋼廠食堂的師傅一看見陳光陽,都笑的呲出來了牙花子。
“哎呀媽,就等你了。”
陳光陽幫忙將狍子和山羊卸下了車,然后在一旁看了看伙食。
高粱米水飯、炒豆芽和麻婆豆腐還有之前留下的獐子肉。
“同志,要不是你,這一關說不上咋過呢,倒是現在都有職工來問,最近咋了,怎么頓頓有肉。”
陳光陽笑了笑:“職工們滿意就好!”
說完話,食堂的師傅刷刷刷的寫下了一個條子,放在了陳光陽的手上。
陳光陽拿著條子又換了一沓厚厚的物票。
很可惜,今天孫為民外出公干了,陳光陽沒有碰見他人影。
陳光陽騎著自行車來到了供銷社,拿著物票和之前準備好的錢,直接就買了三袋子大米,引發了一些轟動,但是他也沒管,騎著自行車就回了家。
將大米全都放在了倉房里面,陳光陽就聽見了外面有牛車的聲音。
“陳光陽是這家的不?”
有人在門外喊著,陳光陽走了出去,就看見了三輛牛車拉著木頭停在了自己家的門口。
全都是足夠粗,可以當房梁的紅松。
“對,我就是陳光陽。”
為首的那個男人明顯林場的,開口說道:“這是周老板給你安排的房梁,你看看卸哪?”
陳光陽立刻找來了地方,然后幫著這些林場的大哥一同將房梁卸了下來。
“大哥,這么多紅松要多少錢?”陳光陽湊了過去,給大家散煙,問著前面的那個工人。
那工人接過煙,吸了一口:“回頭你和周老板算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