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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重回妻兒落水時:渣男他改好了 > 575、酒廠有眉目了!

      575、酒廠有眉目了!

      第二天清晨,陳光陽早早起床。

      接近元旦了。

      風雪也大了起來。

      白毛風卷著雪沫子,抽在人臉上跟小刀子似的。

      陳光陽抄著把大掃帚,正跟門口那半尺厚的積雪較勁。

      他動作麻利,掃帚刮著地皮,“唰唰”響,清出一條窄道,熱氣從嘴里呵出來,瞬間凝成白霜掛在眉毛上。

      “爹!爹!虎叔來了!開鐵王八來的!”

      二虎子裹得像個球,從屋里躥出來,小臉凍得通紅,指著屯子口方向興奮地嚷。

      陳光陽一抬頭,風雪里,一輛軍綠色吉普車像頭莽撞的野牛,卷著雪浪。

      “吭哧吭哧”碾過屯口的土路,輪胎甩起的泥雪點子老高,正是劉鳳虎那輛。

      車還沒停穩當,駕駛樓門“哐當”一聲就被踹開。

      劉鳳虎那魁梧如山的身影裹著軍大衣跳下來,帽子都沒戴嚴實,露出半拉凍得通紅的耳朵。

      “光陽!光陽!別他媽掃了!”劉鳳虎嗓門洪亮,壓過風聲,幾步就躥到跟前。

      蒲扇似的大手一把攥住陳光陽的胳膊,力道沉得像鐵鉗,“快!上車!有門兒了!酒廠!縣里吐口了!”

      陳光陽心頭猛地一跳,像被重錘擂了一下,掃帚“啪嗒”掉在雪地里。

      他眼底那點早起的慵懶瞬間被灼熱取代,比灶膛里燒紅的炭還亮。

      “當真?”他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帶著山石般的沉穩。

      “操!老子還能誆你?夏紅軍剛給我透的信兒!

      縣里頭那幫子人,加上我們部隊這邊遞的話,壓力給足了!縣里面頂不住了!”

      劉鳳虎唾沫星子混著雪沫子亂飛,臉上是壓抑不住的興奮和軍人特有的狠勁兒。

      “快走!夏紅軍在辦公室等著呢!磨蹭啥!”

      陳光陽二話沒說,彎腰撿起掃帚往墻根一靠,朝屋里吼了一嗓子:“知霜!我出去一趟!”

      也不等回音,反手扯著劉鳳虎就往吉普車走。二虎子在后面跳著腳喊:“爹!帶我!看鐵王八!”

      陳光陽頭也沒回:“老實家待著!看住弟弟妹妹!”

      車門“嘭”地甩上,吉普車引擎發出一聲低吼。

      輪胎在雪地里空轉半圈,猛地躥了出去,留下兩道深深的轍印和漫天雪霧。

      車廂里彌漫著機油味、煙味和冷冽的空氣。

      劉鳳虎一邊把著方向盤在打滑的路上硬闖,一邊唾沫橫飛地講:“媽的,縣里那幫孫子,之前捂著酒廠當寶貝,現在知道是個燙手山芋了!債務窟窿大,工人安置難,再加上我們部隊明里暗里施壓,

      指明要跟你合作特供藥酒,他們總算扛不住了!松口了!全吐!”

      陳光陽沒吭聲,只是默默抽出一根“迎春”煙點上。

      辛辣的煙霧吸進肺里,壓著胸腔里翻騰的滾燙。

      酒廠!那占地遼闊、設備現成、窖池老底子深厚的國營酒廠!

      他謀劃了多久?從托夏紅軍打聽,到跟劉鳳虎拍板“酒廠一天不到手。

      我這心里就不踏實”。

      再到劉鳳虎拍胸脯保證“這事兒包我身上!”

      多少個日夜的盤算,就等這一刻!

      寒風刮得車窗嗚嗚作響,他眼底的火光卻越燒越旺。

      吉普車一路狂飆,碾過結冰的縣道,沖進縣委大院。

      “吱嘎”一聲停在主樓門口。

      兩人跳下車,裹挾著一身寒氣,“噔噔噔”直奔二樓夏紅軍的辦公室。

      門虛掩著。

      劉鳳虎一把推開,帶著風雪卷了進去。

      夏紅軍果然在,正背著手在窗前踱步,眉頭擰成個疙瘩,桌上煙灰缸里堆滿了煙頭,屋里煙霧繚繞。

      聽見動靜,他轉過身,臉上是顯而易見的疲憊和苦笑,眼袋發青,嘴角耷拉著。

      “虎子,光陽,來了……”夏紅軍聲音干澀,指了指旁邊的沙發,“坐吧。”

      劉鳳虎一屁股坐下,震得沙發彈簧“嘎吱”響,迫不及待地問:“老夏,別整那沒用的!痛快話,咋樣了?能整不?”

      夏紅軍沒立刻回答,走到辦公桌后坐下,拿起搪瓷缸子灌了一大口濃茶。

      長長嘆了口氣,那口氣嘆得又深又沉,仿佛要把滿腹的憋屈都吐出來。

      “光陽啊,”他目光落在陳光陽臉上,帶著點無奈,又有點如釋重負,“縣里…頂不住壓力了。常委會…剛開完。”

      他頓了頓,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桌面,斟酌著詞句:“酒廠,連同廠區后面那一大片廢棄的庫房和空地,全都可以…轉讓承包給你。

      部隊那邊的合作意向,劉旅長也遞了正式函件,縣里…認了。”

      陳光陽的心穩穩落回肚子里,成了!

      但他臉上依舊平靜,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等著夏紅軍的下文。他知道,重頭戲在后面。

      果然,夏紅軍臉上的苦笑更深了,帶著點難以啟齒的意味:“但是…光陽,這事兒沒你想的那么簡單。

      廠子給你,可包袱,也得你全背起來。”

      他掰著手指頭,一項項往外吐,每說一項,眉頭就鎖緊一分:

      “第一,酒廠占的地,是國有劃撥工業用地,轉讓承包,得補交土地使用費,按最低標準算,也得這個數。”

      他伸出兩根手指頭。

      “兩萬?”劉鳳虎插嘴。

      夏紅軍搖搖頭:“二十畝出頭的大廠區,兩萬?想得美!是二十萬!按政策最低年限折算,也得八萬!”

      劉鳳虎倒吸一口涼氣:“操!搶錢啊?”

      夏紅軍沒理他,繼續道:“第二,酒廠自身的債務。拖欠的原料款、工人半年的工資、銀行到期的貸款利息……

      林林總總,賬面上趴著的,至少十萬塊!這錢,縣里財政一分錢也掏不出來,誰接手,誰就得扛!”

      他看向陳光陽,眼神復雜:“第三,工人安置。廠里正式工加臨時工,一百多號人。

      縣里的意思是,你接手后,必須優先解決他們的飯碗問題,不能直接推向社會,造成不穩定因素。這個…也是硬杠子。”

      辦公室里一片死寂,只有夏紅軍略顯沉重的呼吸聲和劉鳳虎粗重的喘氣聲。

      窗外的風雪似乎更大了,呼呼地拍打著玻璃。

      夏紅軍身體微微前傾,雙手撐在桌面上,看著陳光陽,聲音低沉而清晰:“光陽,咱不是外人,我跟你交底。

      這三項加起來,土地使用費八萬,債務十萬,工人安置的啟動資金和后續保障,最少也得預備個幾萬塊周轉。零零總總,沒有十八萬現錢打底,這事兒根本玩不轉!

      而且,這錢,得現錢!越快越好!縣里等著這筆錢填窟窿,安撫人心呢!”

      十八萬!

      這個數字像塊巨石,沉甸甸地砸在辦公室里。

      在這個“萬元戶”都鳳毛麟角的年頭,十八萬無異于天文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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