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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重回妻兒落水時:渣男他改好了 > 573、陳光陽、媳婦我還想……

      573、陳光陽、媳婦我還想……

      王大拐那句“又要升官”砸進屋里,像顆熱石子兒崩進凍油鍋,“滋啦”炸開一片響動。

      陳光陽肩上還扛著滴血的飛龍包袱,冷氣混著血腥味在他周身打旋兒。

      可那雙眼睛卻猛地亮得駭人,直勾勾釘在王大拐咧開的嘴角上。

      “啥玩意兒?!”

      陳光陽嗓門震得房梁落灰,手里沉甸甸的包袱“咚”一聲砸在門邊條凳上。

      驚得縮在沈知霜腿邊的小雀兒一哆嗦。

      沈知霜正坐在炕沿縫補二虎刮破的棉褲,針尖兒“噗”一下扎進指尖,血珠子洇在藍布上。

      她也顧不上,只抬了頭,眼里的驚詫混著灶火映出的光:“王叔…您說啥?”

      王大拐拄著棗木拐棍,鞋底的雪在熱乎地上化開一小灘水。

      他胡子翹得老高,得意勁兒從每個皺紋縫里往外冒:“裝!還跟叔裝傻?縣里電話都搖到隊部了!夏書記親口說的你們兩口子弄那‘一村一品’!

      靠山屯的菜棚子,向陽大隊的鴨蛋鵝蛋,石頭溝的柳編筐,還有紅旗大隊的織布這才幾個月?

      供銷社倉庫都堆不下了!掙的錢,抵得上過去幾個生產隊干一年!”

      他拐棍“篤篤”敲著地,唾沫星子差點噴陳光陽臉上,“縣里班子會都拍板了!要提拔咱知霜,當勝利鎮的副鎮長!分管農業經濟!文書這兩天就下來!”

      屋里靜了一瞬。

      灶膛里柴火爆出“噼啪”一聲脆響。

      沈知霜手里那根帶血的針,悄沒聲掉在炕席上。

      她耳根子唰地紅透,像抹了最艷的胭脂,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聲音輕得跟蚊子哼:“這…這哪是我的功勞…是光陽!是他跟我嘀咕,說靠山吃山,一個屯子抱死一樣東西弄不成氣候,得分著來,弄‘特產’…”

      她越說聲越小,眼角那顆淚痣在油燈下顫巍巍的。

      陳光陽心里頭“轟”一下,像塞進個點著的二踢腳。

      副鎮長?

      他早知道媳婦是塊金子,可這升官速度也太他娘的嚇人了!

      從公社主任到副鎮長,這才幾個月?

      他腦子里飛快閃過夏縣長畫圈兒的紙。

      王大拐調縣里后勤時拍胸脯的保證。

      路子鋪得平,媳婦本事硬,這官兒就該她當!

      “哎呀呀!雙喜臨門!不,三喜臨門!”

      陳光陽猛地一拍大腿,震得條凳上凍硬的飛龍都跳了跳,“今兒個打了堆飛龍沙半雞,正愁沒由頭喝點!王叔!您老今兒別走了!咱爺仨…不,咱全家!好好喝一頓!”

      他嗓門亮堂,那股子混不吝的歡喜沖得滿屋子寒氣和血腥都散了。

      他一邊扯下狗皮帽子摔炕上,一邊解綁飛龍的麻繩,動作快得像陣風。

      “李錚!愣著干啥?拖只野雞去外頭褪毛!大龍!燒火!燒旺點!

      二虎!帶你妹去倉房,把王太奶腌的芥菜疙瘩挖一碗!小雀兒!數十二個雞蛋出來!”

      三小只得了令,瞬間屋里屋外亂成一鍋滾粥。

      陳光陽又喊來了二埋汰和三狗子。

      二虎拎著只色彩斑斕的長尾野雞脖子,學著他爹打獵的架勢,嘴里“砰砰”配音,雄赳赳往外沖。

      那野雞沒死透,猛地一撲棱,長尾巴“啪”地抽在他臉蛋子上,五道紅印子瞬間腫起。

      “哎喲喂!”二虎捂著臉蹦起來,野雞趁機掙脫,“撲棱棱”飛上房梁,彩羽亂抖,雞毛雪片似的往下掉。

      “爹!它襲營!”二虎跳腳指著房梁告狀。

      大龍正蹲灶坑前往里塞柴火,聞眼皮都沒抬,抄起燒火棍朝房梁上一捅:“下來!”那野雞驚叫著飛竄,一頭撞在吊著的干辣椒串上。

      “嘩啦”一聲,紅辣椒下雨般砸了二虎滿頭滿臉。

      “咳咳…辣…辣眼睛!”二虎頓時成了個蹦跶的“紅毛猴”,涕淚橫流。

      小雀兒捂著嘴“咯咯”笑,被大龍瞪了一眼,趕緊把數好的雞蛋摟進懷里,小跑著躲到剛進門的李錚身后。

      “師父,雞給我。”

      李錚忍著笑,利索地接過二虎手里的“殘兵敗將”,手指在雞脖子上一擰,那撲騰的野雞立馬消停。

      他動作麻利地拎到外屋地,滾水一燙,三下五除二褪毛開膛。

      大屁眼子鬼精鬼精地湊過去,狗眼盯著丟棄的內臟直放綠光。

      被陳光陽一腳虛踹在屁股上:“滾犢子!這心肝留著爆炒!去找你崽子啃骨頭去!”

      灶屋里,兩口大鐵鍋熱氣蒸騰。

      左邊鍋里,斬成小塊的飛龍肉隨著翻滾的水花浮沉,清亮的湯色漸漸轉成誘人的奶白,香氣像只勾人的小手,直往人鼻子里鉆。

      沈知霜挽著袖子,小心撇去浮沫,又捏了一小撮野山參須子丟進去。

      這是老規矩,飛龍湯里加參須,鮮得能咬掉舌頭。

      右邊鍋里,陳光陽正“刺啦”一聲下油爆鍋,蔥姜蒜的辛香混著野山椒的嗆辣瞬間炸開。

      切成小塊的沙半雞肉裹著醬油跳進熱油,翻炒出焦糖色的油亮。

      酸菜絲和泡發的野蘑菇干隨后涌入,吸飽了肉汁,咕嘟咕嘟冒著沸騰的泡。

      堂屋炕桌上,碗碟飛快堆滿。

      金黃噴香的野雞燉蘑菇土豆、醬紅油亮的紅燒沙半雞、翠生生的酸菜炒野雞雜、一大海碗奶白濃香的飛龍參湯、淋了香油的金黃雞蛋糕、切得薄如紙的醬牛肉、還有王大拐特意帶來的油炸花生米和一碟子翠綠的腌芥菜疙瘩。

      那壇塵封的老參虎骨酒拍開泥封,濃烈醇厚的藥香混著酒氣瞬間壓過了所有菜香,霸道地占據每一寸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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