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光陽,夏縣長同意了我的計劃,讓我開始做先期準備了。”
陳光陽一愣:“嗯?這么有力度?不用上報給市里面么?”
媳婦搖了搖頭:“我們快走的時候,碰見了趙副市過來,他看了一眼計劃書說同意了。”
陳光陽不由得感嘆,這趙衛東果然講義氣。
靠山屯生產大隊全體轉型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真要是扣帽子,說是什么資本主義復辟,說什么破壞人民生產,這都是有可能的!
但!
要說小,也的確沒有什么大事兒。
畢竟靠山屯生產大隊雖然轉型了,但也是種植蔬菜,并不算傳統意義上的脫產。
在政策上,也是有靈活的空間的。
可,就算是再小,也是有風險的。
而趙衛東和夏紅軍愿意干這個事兒,除了之前砂石廠的人情之外,還有對自己的信任了吧。
點了點頭,陳光陽笑了起來:“那正好,我做點好吃的,咱們慶祝一下!”
懷頭魚這玩意兒,其實就是東北鯰魚的一種,外表比較黑。
陳光陽刀尖順著魚鰓劃進去,手腕一抖就剜出整副魚鰓。
魚身側過來,刀刃貼著脊骨“唰“地片下去,魚肉被切開了一點點,這樣才好入味道。
灶臺邊上的搪瓷盆里,玉米面已經用井水調成了糊。
陳光陽手指插進面糊里試了試稠度,又捏了一把白糖放進去。
鐵鍋燒得冒青煙時,他舀勺豬油往鍋邊一擦,“滋啦“聲中油花順著鍋壁往下淌。
魚片下鍋的瞬間,香味“轟“地炸開。
陳光陽抄起鍋鏟的動作像在耍把式,魚片在鍋里翻飛就是不碎。
貼餅子時手掌在鍋邊試溫,玉米糊“啪“地甩上去,立刻鼓起小泡。
鍋蓋一扣,蒸汽帶著魚香從縫里往外鉆,饞得蹲在灶臺邊的大屁眼子都直咽口水。
二埋汰也喊了王大拐,大奶奶也帶著三個孩子放學快回來了。
陳光陽家里面的小屋子一下子就熱乎了起來。
灶膛里的柴火噼啪作響,鐵鍋邊沿已經冒出裊裊白氣。
陳光陽掀開鍋蓋的瞬間,濃郁的魚香混著玉米面焦香“轟“地沖出來,把蹲在灶臺邊扒蒜的二埋汰饞得直咽口水。
“光陽哥你這手藝絕了!“二埋汰伸脖子往鍋里瞅,金黃的餅子貼著鍋邊烙出脆殼,奶白的魚湯里翻滾著切塊的懷頭魚,粉條吸飽湯汁變得晶瑩剔透。
陳光陽用鐵鏟輕輕一撬,餅子底部立刻發出“咔嚓“的脆響。
他特意留了半勺豬油在餅子背面,此刻油脂正順著焦黃的蜂窩眼滋滋滲進去。
“去,把窗根底下那壇子醬黃瓜撈兩根。“
陳光陽踹了腳二埋汰的屁股。這小子躥得比兔子還快,回來時懷里還抱著個酒瓶子:“我媳婦拿來了咱們那釀酒廠的酒,泡的蜂王漿!!“
正說著,外頭傳來三狗子的大嗓門:“臥槽這味兒!我在村口就聞見了!“
門簾一掀,宋鐵軍扛著半袋地瓜走進來,腰間圍裙上還沾著面粉,顯然是剛從自家灶臺忙活完過來。
后頭跟著王大拐攙著大奶奶,老太太胳膊上還掛著裝雞蛋的柳條筐。